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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淮又道:“就是这身衣裳,寒酸了些,若是能穿的好些,那就更好了。”
春宝道:“不如待会用完膳,你同我去内务府领上一身衣裳罢。”
淮淮点点头,“我已经吃完了,就等你了。”
春宝闻言,做风卷残云之势,将桌儿上的菜色吃的精光,拿了个盘子正想舔,却远远的见盈盈进来,便赶忙放下,起身离了桌儿。
盈盈将药碗搁在桌子上,“吃的倒是挺干净。”
淮淮看那碗药,眉头一蹙,“待会就喝,你先出去忙罢。”
盈盈慢慢的斜了眼,“奴婢奉旨,要日日眼看着主子服药,如若不然,便要以死谢罪。”
淮淮闻言,不情愿的端了碗,怯怯看一眼盈盈,觉无商量的余地,只得硬着头皮仰面喝下。
倒是将一旁的春宝馋的够呛,咂咂嘴,满口生津。
眼见着淮淮喝完药,盈盈便将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利索,端着食盒,转身回小厨房洗刷去了。
淮淮给春宝领着出了宫。
两人习惯的将手收入袖内,一前一后。
残雪上杂乱的脚印上,又给踩了新的两行,朝着内务府而去。
黄昏的日头,虽不灼热,却刚巧直射人眼。
两人走了好一阵子,淮淮给那阳光晃的眯眼,抬起头,眼望着那天际泛红,暮霭旖旎。
那青灰的尽头,远远拐过来一队人,佩刀的侍卫和佝偻的太监中间,明黄的龙袍,素白的长裙,蟠龙绣凤,雍容华贵。
正朝着这里缓缓而来,
那越发近了的脚步,像是温柔的召唤。
两侧的宫人一见皇上驾到,纷纷避让跪拜。
淮淮停下步子,目光越过跪下去的春宝,直直的盯着那人的脸,
镜中水月一般,清晰成形。
翘首以盼的人,什么都不记得,只捧着一颗痴心,化成满满的蜜意,倒又倒不出来,忍也忍不回去。
皇城落日,晕黄繁复。
天仙一般的妃嫔巧笑嫣然,“能陪皇上散会步,臣妾虽感恩戴德,却也并不奢求常能如此。”
元荆敛去眼底戾气,神色和煦,可说出来的话,依旧是冷冰冰的,
“莫非是伴君如伴虎。”
莲妃莞尔一笑,“说句不得体的话,皇上在臣妾眼里,是臣妾的夫君,并非那个执掌天下的国君。”
接着莲步轻移,“臣妾爱慕夫君心切,却也知道皇上国务繁忙,能抽空来后宫看臣妾,已是臣妾万福,自然不敢奢求。”
元荆闻言,若有所思,静默不语。
目光落在远处,周遭都是退避下跪的宫人,唯有一人直立着身体,突兀至极。
莲妃正欲说话,瞧见皇黑眸冷寒,直直的望着一处,便顺着其目光看过去。
高大的男人落了一身的余晖,也正望向这里,
神色痴然,莫名的叫人伤心。
喜连倒是眼尖,赶忙跑上前去,将淮淮拉倒宫墙角,低声呵斥,
“没规矩,见了皇上还不下跪。”
淮淮给喜连摁着肩膀跪在地上,却依旧望着元荆,分毫不移。
“皇上…别恼我了…我再也不敢了。。”
喜连身子一僵,“你这是作死呐,再不闭嘴,当心皇上差人将你打了出去。”
淮淮不去理会喜连。
眼瞅着那人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给个女人陪着,淡漠而去。
那背影也给一群高壮的侍卫挡住了,只剩下一丝隐隐约约的明黄,渐渐远离。
元荆垂了眼帘,听得身边的莲妃开口,
“皇上,那个人,倒是胆子大的很呐。”
转过脸,元荆盯着眼前那艳若桃李的妃嫔,“依你所见呢。”
莲妃在宫中呆了许久,也是谙熟这里的道理,便轻声道:“不过是小错,若是罚的狠了,别人也会说皇上暴虐,依臣妾看,只让人警告一声也就是了。”
元荆眸光倦怠,点点头,算是赞许。
喜连叹口气,不轻不重的看一眼淮淮,再未吭声,转了身跟上前去。
周遭的宫人见皇上离的远了,也都纷纷起身抖衣,各自忙各自的差事去。
春宝拉一把淮淮,“走哇。”
淮淮木头一样站在原地,忽然变了注意,“春宝,我不同你一起去了。”
接着便,朝着方才过去的那队人跑去。
春宝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