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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黎泱的呼声越来越高,逼得月干希不得不有所行动。
这日夜里,一匹马车悄然驶进丞相刘渊亭的府邸,在幽淡的月光映照下,掀帘而出的正是太子月干希。
刘府开启边门,立刻有人把他迎了进去。
一个时辰后,他走了出来,跟随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丞相刘渊亭,以及禁军统领赵厚德。
他们一同乘上马车,直奔皇宫。
国主崇德帝喝完了药膳,在宫女的伺候下正要就寝,这时忽闻寝宫外传来纷遝的脚步声,他皱了皱眉,吩咐宫女,「你
去看看,什么人这么放肆。」
宫女领命出去,片刻之后,踉跄地跑了回来,颤声道:「陛下,太子带兵围了大德宫。」
「什么?这逆子究竟想干什么?」崇德帝怒极,胸口一痛,不断地咳嗽着。
这些日子,他病重甚少理政,太子把持朝政,自命监国的事也曾传入他的耳中,然而他总想着日后终是要传位给他,也
就未加苛责,随着病情日重,甚至起了退位为太上皇的念头。
没想到月干希如此迫不及待,竟敢欺君悖上,带兵逼宫,令他大为震怒。
珠帘响动,崇德帝抬眸望去,只见太子腰悬长剑,大步跨了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他略一躬身,算是行了礼数。
禁军统领赵厚德捧着一只金壶,跟在他身后进来。
崇德帝又咳了几声,望着他问:「干儿,你这是要谋反吗?」
「父皇言重了,儿臣怎敢?」月干希躬身回应。
崇德帝神色冰冷,质问:「带剑入殿,带兵围宫,你这不是谋反又是什么?」
「父王年迈体虚,不堪政事纷扰,儿臣只是想为父皇分忧罢了。」
「朕的身子,朕自己会斟酌,不必你多事。」
「儿臣已派了一万禁军在这大德宫周围保护父皇,明日便会安排父皇前往清宁宫颐养天年,朝务军政等繁琐之事,父皇
只需交给儿臣就好。」月干希踏上前一步,语带威胁。
「看来你今日是执意逼宫了?」崇德帝痛心地望着他。
他也不否认,只说:「请父皇恕罪。」
崇德帝冷哼了一声。「今日宫变,你以为瞒得过天下人的耳目?」
「刘丞相已代父皇拟旨,宣布传位之事。父皇身子不好,这是曜月上下都知道的事,只要父皇赐下玉玺,又要谁敢怀疑
?」月干希为自己的计划周详而难掩得意。
「想必玉玺也早落入你的手中。」崇德帝冷冷道。
「刘丞相正前往宏正殿请出玉玺。」
崇德帝剧烈地咳嗽几声,望着太子,笑很悲凄。「恐怕继位之后,你也容不得朕继续活着了。」
「只要父皇不为难儿臣,儿臣怎敢冒犯父皇?」月干希挥了挥手,赵厚德立刻上前,从金壶中倒了杯酒,恭敬地呈上。
接着酒杯,他望着杯中澄澈的液体说:「这是千金难得的忘昔酒,只要父皇饮满此杯,自可忘却尘世一切烦恼。」
「大胆!」再也无法忍受,崇德帝气得拍桌而起,气息不稳的重重地喘息着。
所谓忘昔酒,饮下之后将再也记不起前尘往事,一如初生的婴儿,换言之,饮了这酒,立刻就成了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
痴。
身为人子竟敢如此悖逆,怎不叫崇德帝惊怒交加。
双手奉上忘昔酒,月干希逼迫,「请父皇满饮此杯。」
望着面前的酒液,孤立无援的崇德帝眼中渐渐浮现绝望。
国主之位即将手到擒来,月干希的脸上现出志得意满的神情。
这时,眼前白光顿闪,手上一痛,他痛呼一声,跌跌撞撞地倒退几步,那杯酒当的一声摔落,酒液溅了一地。
低头一瞧,月干希就见方才执杯的右手鲜血淋漓,一柄薄如柳叶的飞刀颤巍巍地插在手背。他举目四望,又惊又惧地喝
问:「什么人?」
一名锦衣青年从殿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眉目秀致,神情却很凌厉,正是黎泱。
同时,大德宫的殿门被人从外头用力推开,定国大将军莫翰之快步踏了进来,方正的脸上满是愤怒。紧接着是被五花大
绑的丞相刘渊亭,由两个军士架着走进来,面如死灰。
莫翰之朝崇德帝拜倒,道:「臣护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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