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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留云不动声色,王公公也冷冷的瞪着两个人,看看这两个人相声说到什么时候,想搞出什么名堂。
「不过,明吾大师,太湖不也有『一嫩三鲜』的碧螺春吗?可不次于西湖龙井。」丰四边问着,边从棋盒里拿出黑子摆在棋盘上。
「丰施主走黑子,那么老衲只能走白子。」明吾也拿出白子放在棋盘上,「太湖碧螺春『吓煞人香』,不过却是民间俗茶,怎么能拿出来在京里来的大官面前献丑,而且现在茶期未到,想要也没有。」
梅留云和王公公对看一眼,琢磨明吾话里的弦外之音。
「还不是时候吗?扑了一头空!哎,明吾大师,您看我在后院里种的那棵梅树,怎么还是不开花呀?」梅留云的眉心轻挑了一下。
「那棵梅树……是施主从外地带来的,和这里水土有异,花期自然晚了。」
「是吗?看来那棵梅树还真是迟钝的紧啊,哈哈……」
梅留云心里一怔,这根本是拐着弯骂人,他转头和王公公交换了一个眼色,从官帽扶手椅上站起来,朗声道:「时候不早,请容晚辈改日再来造访论禅。」
「还不快送千户梅大人!」明吾当然不多留客,立刻派了几个弟子送锦衣卫缇骑们离开寒山寺。临到门口,梅留云微微侧头一望,瞥见丰四全神灌注的盯着棋盘,甚至懒得瞄他一眼,梅留云又转回头,大步迈出寒山寺,多少岁月,他盼到的竟只有冷眼对待。
第二章
返回指挥衙门的路上,梅留云始终沉默不语,原以为不会再见的人、竟在最超乎预期的情况下相遇,教他一时方寸全乱。许久不见,那人神形健朗、眉宇间更添了英气;看来没有他在身边,那人更海阔天空、自由自在……
对方的得意和他现在的处景相比,岂止是天壤之别可以形容;梅留云暗叹一口气。这个时候他该担心的应是那人突然出现在寒山寺有何目的,而非关心对方过得惬意与否;心中不禁更加烦躁。
看着千户脸色寒若霜雪,总旗孙隆参小心翼翼的来到梅留云身边,低声禀报:「千户大人,方才在寒山寺里那个姓丰的家伙实在欺人太甚、目无王法,不将他拿下,实在难以咽下这口鸟气……」
不等梅留云回答,一旁的王公公便插话:「孙总旗,看不出来千户大人已经够烦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次任务另有重要目的,不需要为了那种……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乱了阵脚。」
孙隆参看了眼王公公,又转头看看千户大人作何反应,却见梅留云眉心更为深锁、神情抑郁。这次他奉令统领数府缇骑缉拿一干钦命重犯以及罗教乱党,任务中却被迫事事都需向东厂档头王崑报备、处处受制;仿佛王崑才是任务总指挥,他不满的斜瞪王崑一眼,却依旧一言不发。
「恕属下多言。」见梅留云的反应,孙隆参自知冒犯,随即惭愧的抱拳请罪,「千户大人不管有任何吩咐……」他意有所指的暗示,「缇骑弟兄们绝对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孙总旗有这份心意甚好。」王公公哼笑一声,「不过可得知道这锦衣卫并不是……」
「锦衣卫和东厂都是效忠皇上。」梅留云立刻面无表情的接口说:「并非某人徇私枉法的工具,不是吗,王公公?」
王崑眉头一皱,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孙隆参嘴角轻露一笑,对着梅留云点头行个礼,才又回到他在队伍里的位置。
「梅千户,你说,『那位爷』怎么会在这里?」又过了一会儿,王崑像是终于按耐不住似的,眯着眼瞄着梅留云,故意问道。梅留云心中一凛,脸上却不动声色,佯装听不懂的模样,「王公公说的是谁?」
「还能有谁?」王崑哼了一声,「那些缇骑们是什么身份,哪有资格见上『那位爷』一面?自然是不清楚了!但是梅千户你……」
王崑又轻蔑一笑,「的确,以一个普通的锦衣卫千户照说起来是高攀不上『那位爷』。不过,梅千户以前是『那位爷』府上的部曲门人,就算过了些年头,『那位爷』看来是认不得你了,但是你不应该不认得?」
梅留云转头看着王崑,「王公公到底想说什么?」
「我倒忘了,梅千户是被扫地出门的,要不然现在也不会只是个千户,少说也是镇抚司的指挥了。」王崑干笑起来,挖苦着说:「记得『那位爷』小的时候大家都在背地里叫他『煞星』,内监听到他的名字就怕。」梅留云闭上眼睛,过往回忆又一幕幕的浮上脑海。
王崑继续说:「没想到前些日子『那位爷』竟然说什么为自己卜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