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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卢文电话还没说完,朱宸济便不耐烦的打断,「这样的话,你可以滚了。」
好心被当驴肝肺,卢文电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不……四爷,有一件关于我师父的事禀报。」
听到与梅留云有关,朱宸济终于抬头看着他,「说。」
「我师父说要将亡父和亡兄的尸骨入殓下葬,并且请寒山寺的住持大师举行超渡法会。」
「那不是很好吗?」朱宸济原以为有什么重大进展,没想到是这件事,于是有些不耐烦的说:「你既然叫他『师父』,他作主为你的家人处理后事也无可厚非,你可得感谢他。」
卢文电呆了一下,接着忍不住露出微笑,「我师父也这么说,而且说这些话的神情语气也和四爷一模一样。」
以往,这类和梅留云心有灵犀的状况总会让朱宸济乐上半天,然而现在时机不对,只会让他更失落感慨。卢文电自然不知道朱宸济的心情,于是又继续说:「不只如此,我师父还想要把我二哥的坟一起迁葬。」
朱宸济的耳朵竖了起来,「要挖卢文雨的坟?」
「是啊,我一直反对,说二哥已经入土为安,不需要迁葬了。师父却说我二哥生前无法对我父亲尽孝,现在父子能在黄泉团聚相信我二哥也是愿意的。」
「他……要开卢文雨的棺?要验尸检骨?」
「不。」卢文电连忙摇头,「他说只是移棺让他和家父合葬,并不开棺。」
朱宸济心下沉吟,「现在什么时辰?」
「子时刚过。」卢文电回答,「怎么了?」
朱宸济沉默不语,望向窗外,心想或许是慧剑斩情丝的时机。
第二章
遣走了卢文电,朱宸济来到寒山寺的另一处厢房前。从紧闭的窗户中透出房内的依稀灯火,据他所知如果那个人的习惯未变,现在必然还没入睡,朱宸济鼓足气,慢慢的敲了三声门。
「什么人?」房里的人语气警觉的问道。
「我。」朱宸济希望也相信对方认得出他的声音,房里的人沉默一会儿,接着缓缓的说:「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我睡不着,可否请千户大人赏脸陪伴一下吗?」
梅留云犹豫着将门半打开,看到朱宸济的脸,于心不忍还是让他进门,「到底有什么事?」梅留云请朱宸济坐下,朱宸济却不坐,只是怔怔的盯着他看,「我想见你,如此而已。」
梅留云别过脸,「丰四爷又想耍什么花样?」
「真的只是想见你,同时坦承一件事。」朱宸济握住梅留云的手,「一件很重要的事。」
朱宸济深吸了一口气,「我这次来寒山寺,其实是为了十二……」
「为了十二年前的毒杀案,重要人证卢文雨没死。」梅留云打断对方的话,接下去说:「把卢文电交付到我身边,想必也是为了相同的原因。」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朱宸济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当初因为不想把你卷进麻烦,所以才没有……」
「把我蒙在鼓里才更麻烦。」梅留云闭上眼睛,摇摇头,「几年前就该说的事,现在晚了。」
梅留云言下所指的其实是他自身的状况。他现在身染慢性毒「信期红」,如果要自救,就必须早一步找到卢文雨才行。
「晚了?」朱宸济有些失落,「我猜想你应该会这么回答。」他往梅留云身边靠近一步,「不过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可以从头来过。」
梅留云和朱宸济之间依旧保持着一小段距离,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像融雪般的渐渐软化,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只是对望着。过了许久,朱宸济终于开口:「我可以睡在你这里吗?」
梅留云愣了一下,这一步未免跨得太快了,朱宸济看见梅留云的尴尬腼腆,笑着说:「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今晚就好。」
朱宸济的眼神近似乞怜,梅留云于是默许了他的要求,不管怎么说朱宸济毕竟是王爷,梅留云因此让朱宸济睡在他的床上,自己则准备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休息,才从床沿站起来,朱宸济却抓住他的手腕向内一拉,让梅留云又坐了下来。
梅留云有些忐忑,以为朱宸济又要借故动手动脚;然而朱宸济却只是抱着他的腰,头枕在他腿上,「还是这个枕头最好。」
梅留云闭上眼睛,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往日,不知道为什么,朱宸济就是有办法勾住他心里最没有防备的角落。
「我不是……」梅留云企图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