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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中微露苦涩,他原以为夜里的亲昵是两人重新出发的开始,原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还是堂堂千户大人改行打铁了?」
「什么意思?」
「你怎么可以在前一刻还把我的心烧得像熔铁,下一刻就用冷水把它冰镇冻结?想让我淬炼成铁石心肠呢,还是要彻心碎裂了你才高兴?」朱宸济皱着眉头,眼神又愤又怨,「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是你,而不是我。」梅留云看着朱宸济良久,已经不清楚到底该不该相信对方,「我知道兵部密令的事。」
朱宸济低下头,思索着「兵部密令」指得是哪一桩,看对方沉默不语,梅留云心想应该是默认了,摇摇头,起身准备离开。
见梅留云站起来,朱宸济立刻阻止:「坐下!我的话还没说完。」
「对我而言,这个对话已经结束;而且是话不投机。」梅留云转身背对朱宸济,态度近似无礼。
「放肆,还不给我转回头?」朱宸济一怒之下搬出王爷的态度,「说,你要去哪里?」
梅留云转头,漠然的面对朱宸济,「我没有丰四爷清闲,得去复命。」
「复谁的命?你是为谁办事?」朱宸济厉声问道,他执掌兵部,算起来是梅留云的上司。
「向东厂厂督复命。」
「你到底是锦衣卫的千户、还是东厂的千户?」
「丰四爷,朝廷的规矩『您』是明白的。」梅留云故作卑微的说:「东厂太监缉事所领官校,由锦衣卫拨给,我只是个小小的千户,为锦衣卫或为东厂做事,结果都是一样。」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茶肆。
喝下一帖安神的药、卢文电在锦衣卫衙门又休息了一阵才起身走动。他来到千户大人的书房,梅留云不在;只见案上除了笔墨纸砚之外,还有一张写着茶肆名称的便签。
卢文电挑高双眉,他不清楚墨和砚的来历也不感兴趣,一耸肩,离开了锦衣卫衙门;他对于官府衙门其实不屑一顾。以前在卢阳庄时,因为他是排行最小的小少爷,父亲向来对他相当宠溺,虽不放纵他胡作非为,却也从不勉强他做不爱做的事。
卢文电喜欢出锋头,而庄上的人一方面拍他马屁、一方面怕他生气,所以对他总是非常吹捧;而他也真的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直到发生变故,卢文电才知道自己是半个草包,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然会看到一个仇人也当街呕吐。虽然梅留云安慰说是他遭逢重大变故的压力所致,实为人之常情;然而他依旧后悔自己没有努力多练点本事,无法手刃仇人雪恨,只能求助他人的力量。
一转眼,卢文电顿时发现自己竟已来到茶肆门口,跨进门,他不经意的抬头张望,看到丰四和梅留云正在楼上,似乎不甚愉快。
这两人是他报血海深仇的唯一依靠,被东厂番役追捕的那一天,卢文电为了保命而叫梅留云师父,不过是想借千户的力量报仇而已,然而梅留云表面上不认,私下却对他颇为照顾;该是个心肠软的人。
至于丰四则难以琢磨,此人率性随意,总装得一副散漫放荡的样子;却无法掩饰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看见两人,卢文电找了张靠墙的桌子坐下,随便点了茶,侧眼注意着楼上两人的动静,两人似是争执着什么,接着,他看见梅留云气冲冲的起身离去;不一会儿,丰四也愤恨的走开。
他曾看见丰四在梅留云的厢房过夜,两人的关系非单纯旧识而已;而梅留云却警告他别太信任丰四,或许两人其实互有嫌隙。卢文电摇摇头,怎么也想不透其中的因果,既然两人已走,他继续待在茶肆也没有意思,当他正要找茶房算帐,突然间,听到旁边有个嘶哑的声音:「老大,你说老二怎么还没来?」
被称为老大的人并没有说话。接着嘶哑的声音又说了:「老大,咱们别等老二了,立刻杀了……」
「你可以再大声点。」老大以低沉的声音制止了嘶哑的声音,「楼上的人还没听到,蠢蛋。」听到这个低沉的声音,卢文电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
这个声音是那天在破庙杀了卢庄主、卢文风及卢文雷三人凶手其中一人的声音!
卢文电完全不敢转头看邻桌的人,他强压下反胃感,却无法控制身体的颤抖。他用力握着桌边,想借以减缓颤抖,反而却让桌子轻轻抖动,震得桌上的茶壶茶杯叮铃作响。
被称为老大的人似乎发现了邻桌茶客的异样,警觉地往卢文电的方向望过来,卢文电微微别过脸,他非常恐惧对方会认出他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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