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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
顺着经六路走了一会儿,来到陈四平巷。弯弯的小路铺了柏油,依然不改老城区的韵味,路边种的都是槐树,粗壮茂密。平时我对这条小路就很有好感,现在更是眼前一亮。
路灯昏暗的巷子里,一个小饭店灯火闪亮,门前的几只锅子热气腾腾。
全民水饺店居然还在营业。
我的肚子顿时叫了起来,两只脚也不听使唤的走过去。这家店的口味很好,没吃早饭的时候,我常来下一碗饺子。因为离单位近,也带媛媛来吃过,她说:一流味道,末流环境。
不过吃的时候倒是不亦乐乎,完全没有形象。
让人不由得要喜欢的小女孩。
远远地跟锅灶前忙碌的老板招呼。“老板,还在做生意啊。”
“啊,”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姓赵,一抬头看见我,也笑了:“现在天气暖和多了,晚上生意也蛮好做的。”
“给我下碗面。要熏鱼双浇的。”我在门口露天的长条桌椅前坐下。有的吃了,分外的饿。
“好咧。”老赵爽快地答应着,又问我:“这么晚还没吃啊?”
“单位加班。”
“喔。工作忙。”
老赵到里间称面条去了,我忽然想起家里没早饭了,又喊了一声:“老板,再给我下三两白菜水饺,我带走。”
“行。”
两年前,我就借口离单位远,上下班不方便,搬出来住了。一方面我妈还把我当个小孩,照顾得跟什么似的,她累我也不享受;另一方面,可以保证我的私人空间。
其实工作了以后,就没再认真谈过恋爱,但我也不希望遇见我正看电脑上的猛男照片兴奋着,我妈一头进来的情景。
后来打听到单位里有给外地员工住房津贴,我跟管内务的朱姐平时处的不错,就混了一个最低标准,自己再贴一点,在一个闹中取静的小区租了个单室间。
我妈先不乐意,抹眼泪说没必要。倒是我爸劝她说儿子大了,能自立了不是好事吗?你操心了大半辈子也正好歇歇,指不定过两年就要带孙子呢。
我在心里叹口气,表面上笑咪咪地说还是老爸有远见。
后来我妈来看过两次,见小小斗室给我收拾得还不错,冰箱里生熟冷冻具全,才渐渐放心。
现在倒好,天天跟那帮子老太太团们爬山打球练宝剑,日子过得比我还忙,除了隔三两天的电话,每星期回家吃顿饭,根本不管我了。
胖乎乎的饺子装在塑料饭盒里,满满当当,热气腾腾。我怕关上盖子捂塌了皮,就敞开晾着。面条也端上来了。我埋头一气猛吃,风卷残云。
半碗面条下了肚,我开始吃鱼。老赵到屋里包饺子了,我一个人慢慢剔鱼刺,反正不急着回家。
吃着吃着,渐渐有种不安的感觉,毛毛的,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抬头看看,空无一人的街巷。
我又低下头继续吃鱼。
可是,不安感越来越清晰,不像错觉。
我站起来,喝了声:“有人吗?”
哗啦。
水饺店墙角边上堆了一堆煤,老赵怕给雨打湿了就用块蓝白塑料布盖着。随着我的声音,塑料布动了动,有几块煤滚了出来。
这里是光线死角,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到。
但是一定有人。
“谁?”我又问了一声。
塑料布又动了动,过了几秒,一个人从黑暗里走出来,停在光与影的交界。
看上去像个流浪汉,衣裳褴褛,两条小腿露在外面,蹭得全是煤渣。头发也是灰黑色的,长时间没洗所以纠结在一起,鸟巢一样。光线昏暗看不清五官——不过就算白天也看不清,都黑在一块儿了。
他两手绞在一起,肩膀微微颤抖,泄露了他的恐惧。
一个睡在塑料布下仅次于幕天席地的流浪人。而且,我也明白了刚才是怎么回事了:他现在还在看着放在桌上的水饺,喉结轻轻颤动。
怪不得老有被注视的感觉。看他这么个饿法,也不知几顿没吃了。
我想了想,回身对屋里大声说:“老板!”
那人一惊,愣了愣,似乎想跑,转身之际也不知怎么地,脚一软,跌倒在地上。
哎!好心倒害他摔一跤。我飞快的大声说:“再给我下三两白菜的。一样,带走。”一边从桌上取了双一次性筷子,还有那盒饺子,三两步走到他面前,笑着递给他:“给你。正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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