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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摇摇晃晃地前行,空调开得挺低,我想再次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忍了忍,还是没战胜自己的洁癖,只好翻出行李箱的衣服,勉强盖了,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自问不能。
15
15、章十五 。。。
被一阵敲门声惊起,才想起该是软卧要来人了。稍稍为一个人的空间感到遗憾,开了门,一个戴着白色帽子穿着白色衣服白色裤子白色球鞋的……男人,扑了进来,直接窝进下铺的被子里,滚了好一会才探出头来,打了声招呼:“很高兴认识你。”
背后背着的画夹还在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我不知有什么话好说,然而有的人总是有自来熟的本事。他从白色行李箱中掏出一包包零食,邀我坐到下铺,于是我们渐渐聊开。
“你是做什么的?”看他打开画夹,我原以为他是画家,然而从画夹中掉出来散落在床上的,有画纸,有文稿,还有相片。甚至最后还掉出来一片玫瑰花瓣,艳红的颜色上有了黑斑。
他一手拈着一块巧克力,用右手拿下白色帽子行了个极不标准的法国宫廷礼。“我是画家,吟游诗人,兼职摄影家。”
我被他的动作逗笑,那种滑稽怎么看都让我想起堂吉诃德。
他说,吃啊,别光笑。于是我拿起一盒巧克力,看着纯外文的包装。看看盒子里面,缺了几块,剩下的一半是方块,一半是半球。我看着那一半明显是硬塞进去的巧克力无语。一般人会这样搭配吗?
拿了两块,尝了尝,极好吃。“左边是日本的糖心巧克力,右边是比利时的纯巧克力?”
“看不出来你还挺识货嘛,我上次就碰见个女生,整天喊着要减肥,结果一尝我的巧克力就让我把那盒全送她了,热量至少有几万千焦。我看着她囫囵吞枣地吃法,心疼的啊……”
带着稚气与撒娇的口吻。那是我从来没有过的东西。小时候被母亲冷落厌弃,杨扬说,装可怜嘛,一装可怜就有大把的糖和新衣服啦。那时他手上拿着棒棒糖,身上是新年穿的新衣服,裤子口袋里还吊出一个小玩偶。我被母亲赶出来,穿着一件衬衣,攥着他从家里拿出来的热粥,坐在离我家十米远的台阶上大哭。
哭完了轮到我笑他,多大了还装可怜?
他说反正要哭,干嘛不让别人看到,还能赚点好处。
后来我常常想,是因为我太过倔强才招人烦,还是无论多乖母亲都不会认真看我一眼。
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后来凔濂说,我怎么都没见你哭过呢?
我说你忘了。
他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到,也就算了。
第一面。我躺在冰冷的巷子里,跟身旁经过的野狗垃圾快要物以类聚揉成一团的时候,在笑,也在哭。
他大概是看到我在发呆,也没理我,回神时他已经抽出白纸和画夹,看来是打算继续绘画的工作。擦干净手,他拿出炭笔拉线。
“在哪个站下?”
“D城。”
“东西好吃吧。”
呃……“好吃。”
“那就继续吃吧,坐那儿被太动弹。小动作可以,零食随便拿。”
我看起来像那种有求必应的人吗?像吗?
瞪了他半天,最终还是没动。甜食的香味在车厢中弥漫,我伸到行李箱那儿拿了稿纸和笔。在火车摇摇晃晃的节奏中,他的脸渐渐变得严肃。我发现他其实是个很俊秀的男人,或者说男孩。满身的白色也就不那么别扭了。
这种旅行者通常要满足两个条件,有闲,一部分还有闲钱。
我百无聊赖地想着,伸手去拿桌上的面包,结果一只白皙但沾满黑炭的手掰下一块,蹭得面包一塌糊涂。
我手停了片刻,转向巧克力。
“你真像画家。”
“怎么说?”
“人们习惯将没达到一定画艺的人称为画匠,私以为你的确没有达到画家的高度。”
“挺对。只是兴趣爱好而已。”
“但你用炭笔来画,用面包来擦。”
“所以?”
“所以立刻产生了质的飞跃,无论画得如何总会有大部分人拍手叫好。”
他大笑起来,“我以为你不会是这么尖锐的人。我看起来很好欺负么?”
“全身白色,长对翅膀就是天使了。”
他笑得露出两排牙齿,我看着他牙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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