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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京的又一场大雪里,踏着坚定的脚步,就算无声无息却是在实实在在逐
步逐步向王平民靠近,仍然骄傲,仍然至尊,步伐没有丝毫紊乱,就算只是素不
相识,王平民也愿这个人一切都好。
现在,他就站在他身后,与他一起看这雪,他们仿佛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他
们已经可以知道对方心里的话,只需要感觉,不过是咫尺距离。
雪花又飘下来的时候,王平民还是被身后的男人用结实有力的胳膊紧紧拥抱
住了,无法看到对方的表情,在这时候,只有拥抱才能穿越生死一瞬。
王平民想转身,身后的男人制止住他,反而用冰冷的手掌蒙盖住他的双眼,
以一种特别缓慢、同样坚定的动作,犹如征服的前奏——“不要回头——不准回
头——你没有资格回头了已经。”
王平民听着那至尊的声音,感受那难以逾越的咫尺,心中突然涌出点名曰悲
痛的鬼玩意——不为资格不为失去资格不为失去资格不准回头,是为蒙盖住自己
视线的男人的声音,在黑里,雪花落下的声音是沙沙作响,在黑里,男人说话的
声音是淡淡而哑哑,只要强迫着去忘记,就总有一天能忘记,就如同那晚月下的
微微剪影,在岁月中淡去。
但却把王平民紧紧压迫在自己的胸膛前,强迫他的依靠,依靠吧,既然是永
念。
永远永远的想念。永远失去的念。
“你认错人了。”王平民的嘴角有个即逝的笑,有些刻薄,有些嘲笑,有些
遥远,“我是倒霉的0。0333,我的社保卡号码是353467,我的身份证号码是32056526368685
……”
他罗里罗嗦、煞有介事,而他在听。
末了,当所有数字游戏结束,末了,陌生人终于对陌生人放手:“我最高兴
的时候,在一棵树下,0。0333,353467,32056526368685……你喜欢树吗?高大
的长满翠绿叶子的树——我爱的人,就站在树上面,又骄傲又漂亮,闪闪发光,
快要生出白色翅膀,他竟要我把手给他,他以为他是谁?这个被宠坏的傻小孩,
就算长大也是个傻小子——天堂的距离那么近,谁说能体会我的距离?我不相信,
告诉我,为什么你我选对了这答案,却错过了方向?”
一直没有看到对方,映在疑问者眼里的只有背影楚楚动人,并不是只有纤纤
才能楚楚,也可以倔强骄傲而传神。那个楚楚的背影,曾经想要揉碎掉,曾经想
要急切地占有,曾经以为可以的相爱现在留给自己的只是背影,疏离的自在的不
用再动不动爱来恨去死去活来,不是很好?
这是死者的意思,已经用不着回头,当彼此的骄傲还尚存,背叛带来的伤害
就无法弥合。
王平民自己蒙住自己的眼睛,当错过方向该怎么回头?说是弥补也好,他纵
容让自己慢慢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又骄傲又漂亮,这个人视或惊羡或爱慕
的眼光不顾,这个人穿着蓝衬衫,腿是长长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乱的,当睁大着
晶晶亮的眼,就好像个要糖吃的坏小孩:
“我最高兴的时候,我在一棵树上。我望见天空,我并不急着爬到最顶端,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征服这棵树,就像征服整片天空。用了易容,戴上眼镜,虽
然这样笑起来好象在搓面团,但由师傅贡献出毕生内力才挽留住的生命怎样都该
好好珍惜才是。这两年我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师傅又去云
游四海,师兄被教父掳回西西里,日子也很快就过去,你说我们错过了方向,好
象是啊,我们总是在还差一点的距离放弃了彼此,假如你没有顺我心意放我在家
族陪妈妈,假如我病发时拨通了电话,假如你不是救师兄而是直接救我,假如直
到最后你问我‘那晚你有几分真假’时我诚实答是真——”
王平民转过身,背后的男人才真的是又骄傲又漂亮,骄傲如国王,漂亮如神
迹。他们彼此相望,就快要忘记了,那个海岛那份甜蜜,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