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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这声音一开始白骥还没注意到,他今天的心情可谓是糟糕之极,这会儿急需发泄,打混混打得投入极了。
一声枪响令乱作一团的房间定格了,所有人都回头望去。白骥首先看到的是那个被他踢中命根的混混尸体,从门外倒进来,头部中枪,流了一地的血。接着是手握在腰后枪上的汤妮,还有站在汤妮身后握着枪的男人。
遗憾的是,汤妮的枪没来得及拔出来。
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那天道上聚宴时似乎也在,白骥仔细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站在狂犬身后的保镖,当时一句话也没说就站在酒桌旁边,所以猛一看他都没认出来。况且,就算认出来了他还不认识,连名字都没听过,本来应该是默默无闻的小角色。
眼下,小角色成了掌握大局的人物。
“你怎么才来!”
一看见男人混混们就欢呼一声,齐齐跑过去,连把白骥拿下都忘了,可见素质之差。男人皱了皱眉头,显然也是不满,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把汤妮的枪拿走,一脚把人踹跪下了,枪顶着后脑才慢腾腾的道:“白爷。”
白骥随口应了道:“嗯。”
“本来我也敬你是条汉子,但是道上有规矩,道上的事道上解决,你把条子引来不太厚道。”男人不慌不忙的示意混混把房门关上,去外面把风,转头道,“你让我们这些兄弟失望了。”
“我没有兄弟,更没有道上的兄弟。”白骥懒洋洋的扔掉手中沾血的长刀,“别跟我来这一套。”
“行,时间紧,条子估计也在来的路上了。”男人很是干脆,眼珠都没有动一下,“杜爷,小崽子不懂事怠慢你了,真是不好意思。现在还要麻烦你过来跪下,我知道这位是你的心腹,和白骥似乎也关系不浅,昨天在机场那场面真是甜蜜。”
杜文猛咳了一阵,颤抖着爬起来,闻言只是扯出一抹冷笑,随手拉过床单扎在腰上往男人走去,走到位置跪下后,白色的床单上“红花”怒放。
白骥看着那鲜血,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暴怒,生硬着声音道:“要不要我也过去啊?”
“不用。”男人笑了笑,国字脸上居然带出一抹憨厚的错觉,“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根本不在乎生死,杀了你反而是便宜你了。”沉默了几秒,他的声音变得冷硬起来,“看你们这样子,估计鸿爷已经死了,我欠鸿爷一条命,所以这个仇是必须报的。”
不知怎的白骥莫名有些心悸,他摆出一付无所谓的样子,道:“你要怎么报?”
男人一只手按着杜文的头,另一手握着的枪用力敲了下汤妮的后脑,微微一笑,道:“我马上要走,时间不多,所以你自己选个,另一个我就当护身符带走了,没空送回来,还请你自己去收尸好了。”
白骥怔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出来:“你傻|逼啊?你是来报仇还是来演戏啊?”
“也就是说白爷不在乎是哪一个了?”男人毫不在意白骥的嘲弄,“那就随便选,这个了。”
男人选的是汤妮,白骥见男人的食指动了,大惊之下脱口而出:“这个不行!”
“哦?那就是这个?”男人从善如流的换了人,枪移往杜文的后脑。
“也不行!”白骥几乎想也没想就喊,喊完之后自己也愣了,“两个都不行。”
“你太让我为难了,白骥。”男人显然早预料到这局面,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只好两个都崩了。”
白骥懵了。
汤妮和杜文都是神智清醒,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汤妮的眼神沉静,高举着的手却在微微颤抖,紧紧盯着他。杜文一直在抖,勉强支撑着受重创的身体,时不时看看汤妮时不时又看看他,眼神渐渐绝决了起来。
“选他。”嘶哑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咳出来的血,杜文这句话答得却很稳定。
汤妮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惊讶的表情,白骥却没有理会,只是死死盯着杜文,渐渐有些发怒起来。男人没有吱声,仿佛没听见般,突然用枪狠狠敲下汤妮的后脑,在闷哼声中淡淡的道:“白骥,你不会是想拖到条子来吧?”
白骥直接道:“我和你走。”
“我不要你,你以前的事我都知道,在我看来你活着和死了也差不多。”男人讲话条理分明,显然早有准备,“本来我是想直接干掉杜文算了,他这样对你你都没舍得干掉他,这块心头肉真是厉害。结果昨天又看见机场那一出,临时想了这么个主意,也算是一种娱乐吧。疯狗死前应该受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