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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宁总编的手指玩味着一只一次性打火机,他甚至没有开灯,外面阴沉,大雨的前兆,他的手看上去暧昧不明,如他的表情。
这是我此生等待过的最漫长时刻。
终于,他开口了:“行,就这么办吧。”
——我心里长吐一口气。
“谢谢,谢谢宁总编!”
“没什么,编辑部配合广告部嘛。”
“这事儿小谢就看着策划吧。”
宁总编下巴方向点点社会新闻部主任,也是S报副总编,我的死党谢隽。
“我会安排好的。”谢隽很老成地回答。
就在我们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宁总编突然又问了一句。
“小尚,这事儿你真的——只是因为大客户的缘故?”
我心里停了半拍,但是回过头,我表现出绝对的真诚。
“是的!”
宁总编摆摆手,让我出去了。
我知道他不相信,甚至会想到其他利益之类的更灰色的地方去,但是,随他吧。
我有理由,没错,压下家丽电器这次危机的报导,甘愿让我的报纸——S市最大发行量的S晚报——冒着漏掉新闻的风险,以一个匪夷所思的借口和匪夷所思的弥补方式来说服宁总编,我有一万个理由,却没有一个是值得的。
更可笑的是,我如此努力付出,是为着那个人,那却是个完全不需要我付出的人。
说出来没人会相信的,如果让他们相信这样做是为了钱,也许更容易被理解。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赶紧回家吧,我开车送你?”
“不用,”我拒绝,“我想自己走一会儿。”
谢隽瞪着我,认为我神经错乱了。
“马上就下暴雨了!”
“我就想在雨里走一会儿。”
“随你,”谢隽咕哝一句,“有病。”
——没错,我就想在雨里走一会儿,让它浇透我,把我清醒一下。我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我也搞不清什么时候起我变成了这样?我甚至搞不清我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我必须好好想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场孽缘的开始?
——电话……没错,一切从那个电话开始!
——家丽电器S市分店前宣传部主任,雷虹然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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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糟透了的开始 。。。
上大学时,“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学了点周易,算命小有名气。他曾经说我26岁会有一次人生大变动。我问他变动是哪方面的,对我是好是坏,这小子却故弄玄虚,摇头晃脑,扯什么“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福祸你个头,看你一脸猥琐笑得黄鼠狼一样,自己就是个祸害!
然而人生苦短自古命贱,当我真正到了26岁这一年,黄鼠狼这话却时时萦绕耳边,让我对每一件事都情不自禁要掂掇一下是不是属于我的“人生大变动”?
事实上从我毕业开始,一切也算得上一帆风顺,刚毕业就赶上S晚报应聘,学校牌子叫得响,专业又对口,这一批进去了四、五个,我分到广告部,没两年功夫,就因为业绩突出,晋升为品牌分部的主任。同进报社的同窗们也各个颇有出息,新一批关系网就这么稳定下来,各取所需。
S晚报是S市发行量最大的报纸,虽然比不了一线城市和南方大报业,但在北方也算站稳一角江山的,有了底气,S晚报就开始注重品牌形象,品牌部就成为挑大梁的广告分部门,我在这个区域里做得也算顺风顺水。按照同行的说话,我这个人,长了一张很广告的脸,走到哪儿都不像要钱的,倒像是要朋友的。
如果按照女人们的说法,则是,我长了一张很卡哇伊的脸,大眼睛,一笑两个酒窝,外表无比真诚,很容易扮猪吃虎。——没错,我的风流债和我的业绩一样好。
总之,在我26岁这一年的时候,我事业依旧顺利,桃花依旧盛开,生活仍然风平浪静,完全没看出“大变动”在哪里。
25岁那年我搭上了雷虹然,曾经有一个时期,我怀疑这个26岁的“大变动”就是她会逼我结婚,然而,在25岁那年的年底,她和我分手,于是,雷虹然的嫌疑也打消了。
分了虽然分了,但我们两个的关系仍然很好,我很花,很滥,但是也很体贴,从不劈腿,也不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