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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的地方,半阖的眼中闪烁著复杂而庄重的情感。
他在那儿坐了很久,眼泪无声地顺著脸颊落了下来也没有察觉。
回程的路上瑾一直看著窗外的景色,依旧是一动不动,却没有了先前的僵硬。韩风伸手搂住了瑾的颈脖,将他拉入自己怀中,吸允著少年头发的干净香气。
瑾垂眸,没有挣扎。
“你以後喜欢还可以再来。”
他将自己的鼻息喷洒在少年修长的後颈上。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瑾顺从地靠在他怀中,没有说话。
沈默了许久,他突然开口道,“我想见他。”
他的语气很小心。
“……可以吗?”
男人看著他,鹰一样眼中看不出任何表情。
瑾从来没有进入过韩家大宅之下的地下室,他甚至不知道这里的存在。地窖阴冷的空气让他在走下楼梯的第一步就感到颤栗,四周弥漫著一种陈旧腐蚀的味道,鞋碰触石板台阶的声音在静寂的空间中重复回荡著,仿佛某个角落的後面在躲藏著某个危险人物。鞋子在阶梯上发出了轻响的回声,在无限延长黑暗的地窖走廊中沈沈地徘徊著。
两旁锁著铁链的铁栅栏门之後放置著许多外表可疑的木箱和木桶,葡萄酒特有的醇朴的香气与药物的异味在空气中交杂。待瑾走入地道的更深处时,他发现两旁铁门之後还监禁著形形色色的人,大多都满脸血迹,像是一个巨大的监狱一般。
叶梓藤的单间并不是很深。一旁看管地窖的下人掏出钥匙插入铁门的钥匙孔中,为他打开。
“十分锺。”
韩风低沈道,转身离开。
“……谢谢。”
瑾的声音很平淡,男人连头都没有回。
林瑾之进入房间的时候叶梓藤已经张开了眼。他恍惚间听到恋人的声音时还以为自己临死快产生幻觉了,睁眼後的那一瞬间发现林瑾之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
“你瘦了,”叶梓藤靠墙半坐在冰冷的石板上,抬头看著瑾。他已经没有站起来拥抱自己恋人的力气了。
瑾一字未言,只是无声地跪了下来抱住了地上的叶梓藤,头倚在叶梓藤的肩上。
叶梓藤摸著恋人的後脑,两人依偎在一起,很久没有说话。
知道叶梓藤感觉到了肩际传来的湿意後他才开口打破了这场沈默。
“哭什麽,见到我难道不开心吗?”他沙哑地笑著用一只手抚摸著林瑾之的背脊,不著痕迹地将受伤的右手藏在了自己身後,“我还没死呢,你这一副哭丧的脸是什麽意思?”
瑾抬头看著叶梓腾沾满了血迹的鼻梁和仍然青紫的眼窝,两颊早已泪流满面:“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这种痕迹……”他的两眼早已红肿,却没有放声哭出来,只是无声地任由眼泪滚落自己的脸颊。
叶梓藤看著林瑾之那般故作坚强的脸孔轻叹了一声,用手将瑾拥入了自己怀中,像是抚慰幼兽一般拍著瑾的背脊,语气中带著一份释然,“……没事的,都过去了。”
“……你以前总是是说自己脏,你看,现在我们是一样的了。”
地窖另一头的某个角落,韩风沈默伫立在地窖监控室中。他看著录像中的瑾在叶梓藤的怀中停滞了动作,然後,像个孩子一样蜷在他怀里,撕心裂肺地大哭。
韩风看著视频中的人影,仿佛听到脑海中某根绳索崩裂的声音。
或许,那个人的确有自己不可能有的东西。
但那又如何?抓在手心里的东西,他是不会再放开了。
离开地下室的路上,瑾一直没有说话,他知道即使自己开口出口也只是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放了他吧,”瑾回到了男人卧室後对男人说,脸上的泪痕依稀还未干涸,“你以後让我做什麽我都会去做。”
“……我再也不会逃跑了,什麽都可以听你的。”
“……求求你,放了他把。”
瑾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眼中一片暗淡。
男人看著瑾的面孔,仿佛依旧能听到刚才他那种撕心裂肺的伤心哭声。记忆中瑾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那样哭泣过。
韩风突然觉得自己真得是越来越可笑了,居然开始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吃味。
“好,”他回答道。
☆、错爱8
韩风并未有食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