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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也触地了。
几个路过的人大吃一惊。
广场上还有人在跳交谊舞呢,几个玩滑板的经过,看着齐晖一个劲儿地笑,“喂,哥们儿,干嘛呢?”
齐晖摆手,“闹着玩。”
嘻嘻,闹着玩儿,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玩的?几个小后生打闹着走了。
天色开始变暗,广场上亮起了灯,齐晖跪着不敢动,江夏元却一句话也不说。
他用将近十年的时间,不就是想换来这个局面吗,可是现如今,却觉得很害怕,仿佛对面那个人,根本就不是齐晖。
齐晖看着面无表情的江夏元,心里郁闷。
他是提起多大的勇气才敢说出那些话,一晚上翻来覆去就想着你了,你特么就不能给点表示?
直接给我来几脚或是扇我一个大耳刮子都行,你给我打哑谜是怎么回事。
他已经豁出去了,前段时间还想着这白痴江夏元射了来着,今天看着对方受伤,仿佛刀子就扎在自己心口似的… …
齐晖不敢说自己喜欢江夏元,但也不敢说自己对他没有任何感情… …
就是这样才麻烦,明明是一个大老爷们,凭什么为了这混账费神损害脑细胞!
他活了二十多年,认识了众多女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这般牵挂,怕江夏元生气,怕江夏元不原谅自己,怕江夏元痛。
要是换成同样被他砸了的孙胖子,他齐晖才不会费这个神,更别说跪着道歉了。
理论上来说,他们两人都是单身,实际上来说已经有了肉体关系… …
靠,特么恶心了,齐晖你怎么有事没事脑袋里净装着这些。
齐晖自我嫌弃了许久,他只觉得腿酸,却不敢站起来。
江夏元一直看着齐晖,确认眼前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他曾经无比喜欢的这个人,给了他太多太多的绝望。
乔老大曾跟他说:你想要什么东西,就要用暴力去夺取。
他试过各种温柔,发现一无所获。
绝望是什么?不是一次次又一次被伤害,而是被伤害后还是止不住想要。
江夏元曾经问过自己,齐晖这个人有什么好的,粗鲁,暴躁,自私,而且无情。
可是自己还是想要… …想要的不得了,每个深夜从噩梦中醒来还是觉得无比孤独… …
他跟江母一样,是执迷不悔的性格,一旦认定了就永远不会改变,这种人通常只能遭遇两种后果,一种是迎接不幸,一种是得到幸福。
江母是前者,而江夏元想要幸福… …
江夏元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眼角涌出一种液体,他伸手去擦,觉得万分诧异,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流过眼泪,这一动,手臂上的伤口竟然也开始发痛,他忍了很久没能忍住,眼眶湿了,泪水甚至顺着脸颊下来,掉落在地上。
齐晖也看见了这一幕,他惊慌地起身,朝着江夏元跑过去,一直跑到他跟前,手足无措。
“江夏元,你?”
“… …齐晖,我手痛得快断了… …”
“什么?怎么弄到的,白痴,你怎么不小心一点。”齐晖小心翼翼地扶着江夏元的胳膊,“要回医院吗?”
“齐晖,你先别管那个,你说话算话。”
“那是当然。”
“如果我手断了,你要养我一辈子… …”
齐晖憋屈地低头,点头,而后又抬起头,抓着江夏元的肩膀,豁出去了!“如果我没有比你先死,我一定养你到死。”
江夏元笑: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盯着齐晖看了很久,把对方看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这才缓缓地问:“刚才,我可不可以当做是你的告白?”
齐晖没料到他会来这一句,霎时满脸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给我说一句吧,说你爱我… …如果还不到爱的程度,说喜欢也好。”
齐晖懵了,尽管他早做过心里建设,可是这样的话他仍旧说不出口,不习惯是一回事,众目睽睽之下是一回事,迷茫又是一回事… …他不能够确定… …
“怎么,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江夏元问。
齐晖摇头。
“你不喜欢我?”
齐晖又摇头。
“你喜欢我… …”
齐晖简直要把头埋在沙堆里,隔了好久,他才蜻蜓点水地点点头,还没来得及抬头,江夏元就用单手把他拥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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