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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正在慢慢的削一个苹果,温婉优雅,有时候真不明白为什么动刀子这样行为在女人身上便可以变得这么美丽,我却永永远远都是输了这一分。
“这个苹果是给你的哦。”姐姐便笑便向穆梓沁转过头去,“穆叔,虽说到来都是客,但杨洋才回来,您可别挑我礼儿。”
穆梓沁笑的呵呵呵,一脸的褶子都显了沟壑本色。
“哎,人也说客随主便呢,是吧杨念。”
我自去洗手,老实不客气地拿起苹果便吃。
老光棍掏出个钱夹子,“杨念,你张叔侄女给了穆叔这么个东西,说是咋?还是从国外带回来的,听说你比较识货,你给叔看看是真的假的,假的就算了,真的太贵重,我可不敢要,听说这一个要好几千呢。好家伙,我还以为得是金子的。”
我斜眼看着那个像是杜彭的钱夹,老头又喋喋不休的说,“不过你张叔侄女说是c货,c货是啥意思?打折的?我看这儿有个小褶子,像是皮子硬伤,你看你看。”他边说边将钱夹子递于我,“杨洋,舒炜那个黑箱子好像边角也有这么一块儿吧,也是c货?”
我一愣,姐姐抬起头来,迅速的瞟了我一眼。
我笑笑,拿着钱包左看右看,“穆叔瞧您说的,我姐夫有什么箱子那得问我姐,小舅子哪知道阿。再说,他有钱买这东西?他不如省下来买辆夏利,虽说档次低了点儿,可现在阿猫阿狗都开车,咱也不能太寒碜不是,姐?”
姐姐的目光闪了闪,“可不是,穆叔,他可没钱买那个,那个黑箱子还是我去康复路给他踅摸的,两个月前才买的,杨洋咋能见过。”
穆梓沁大摇其头,“不可能不可能,你家会到康复路买东西?我看舒炜一天到晚不着家,净顾着赚钱了,比以前瘦多了吧。”
他直直的盯着我,眼中精光四射。
我咬一口苹果,“穆叔,我都多久没见他了,能注意这个?!”
我不能肯定穆梓沁知不知道我和舒炜在北京见面的事儿,只能左右打马虎眼。
老头眨眨眼,笑了笑,“好好好,好好好。不愧是杨龙的娃,行,那穆叔就告辞了。”
穆梓沁没突如其来的从我嘴里掏出些什么,估计也不怎么想多呆。
等他走远我立时奔了过去,“我哥咋样了?”
姐姐翻起眼睛看着我,目光中有一种让人不安的了然。
“被六处的人找去问话了。”大概我一脸震惊,她接着又说,“没事,他们不能把他怎么着。你那大哥,做什么能让人摸着狐狸尾巴?”
“那爸呢?遛弯去了?”
姐姐浅笑一声,“躲去了,那天穆梓沁来找舒炜,他跟人家干一架,碰一鼻子灰,今天一听要来就跑去出找人搓麻将了。”
我呼出一口气,这颗心这才真正落下来。
不经意的,姐姐横了我一眼。
我轻轻的咬下嘴唇,“那,我先去把东西收拾一下,虽然不多吧,也挺乱的。”
我拎着箱子刚要上楼,就被姐姐叫住了:
“等会儿,急什么?我还有事要问你。”
我回过身来,姐姐坐在那里,一手拿着刚刚削过苹果的刀子,一手慢慢的柔和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我的视线落在那高高隆起的地方,心中五味杂陈,是惊叹,是感慨,复杂难喻,纠结成团。
和煦的清晨的阳光掠过窗户,淡淡的洒在坐在窗边的姐姐身上,像是镶上了一层浅色的金边儿,散发十足光芒,眨眨眼便将我打回蝼蚁本色。
我觉得耀眼,想揉眼睛,为什么怀孕的女人个个像足圣母玛利亚。
还是慢慢的蹩到沙发跟前坐下,双手并拢放在膝盖上。
沉默,只能听到门口树上不知是什么小鸟的叫声。
“说吧。”
“嗯?”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姐姐颇不耐烦地看着我,“难道你没有想问的想知道的?还挺沉的住气。”
我有些晕,“不是你说有事要问我吗?”
她晒笑,“问你什么?你那点儿事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还是说你们瞒了我什么?”
她双眼灼灼有神,我心里一紧,益发不敢直视,目光穿过她的肩膀饶有兴味的欣赏着自家墙上那幅挂了几十年的破画,仿佛从来没见过。
姐姐笑了笑,将那把小水果刀在指尖拨弄再拨弄,似乎缠绕的是三千发丝不是锋利刀刃,“要不你就等着回来问你姐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