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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清屏住了气。
李玦温热的鼻尖在他鼻子上蹭了蹭,声音柔下来:“如果我早些想清楚,会不会避开很多事,或许还包括你们的事?”顿了顿,“就像蝴蝶效应。”
好久过去,纪云清才缓和了神色。
“你还知道蝴蝶效应。”
李玦一笑:“你不在,不懂的没地方问,为了不丢人,只好自己多看书。”
纪云清牵了牵嘴角,只是一瞬,面色又淡下去。
李玦把脸退了回去,手却还在他后脑勺上,力道小了些,有一下没一下地顺他的头发。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问题,如果非要说有责任——后悔和自责又有什么用?”李玦道,“既然已经发生了,只能向前看,去弥补、争取。”
纪云清缄默。
李玦把手滑下去,在他后颈肉上捏了捏,沉声道:“睡吧,有事随时叫我。”
想起半年前的某天,同样在这样的环境里,角色倒置。
也是此时此刻,他才确定李玦变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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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在恢复,探病的人逐渐多起来。纪樊一直在控制消息的传播,以防事情让纪老爷子知道,所以知情的范围并不广,也免得纪云清每天应付大批量的客人。李玦最近清闲了一些,不过只在晚上九点钟以后过来,恰好避开探病的人。那天纪云清拿这件事开玩笑。
“像在偷情。”
说完表情就变了些味道,带着三分悔意,有些小心翼翼地观察李玦的反应。
那天过后,李玦还是照样来,却不再与他那么亲密过。他自己心里也事太多,没精力多加揣测,或加以试探。
顺其自然?他已经不敢再妄自行动了。
听完这四个字,李玦也是一愣,却在看见他兔子般的神情后笑起来。
“你们就打算一直瞒着老爷子?”笑够了,忽然问。
纪云清神情忽然变得凝重。
“瞒着,本来就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前段时间摔了一跤,身体更差了。”
之前倒是还有精力暗中观察他的情况,上次那么一伤,也无力再多操心了。车祸的事,只要一家人有心相瞒,他很难知道。
李玦静静地听。
停顿少顷,纪云清又道:“这些天纪樊偶尔过来,也就和我商量这件事。爷爷最多再熬完明年,今年过节找个借口,他们一家不去香港了。”
两厢沉默。好一会过去,李玦道:“什么时候出院?”
纪云清道:“我?”
李玦一笑,点了点头。
纪云清道:“下礼拜。”
李玦道:“回你住处?”
纪云清的一笑:“总不可能是纪樊那。”
一时间谁都没吭声,纪云清指间一紧,绞住了被角。
李玦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伸手将他的指头一根一根轻轻掰开,握进手心里。
“下个月没什么事,我过来照顾你。”
纪云清好一会没回过神来。
李玦被他呆滞的眼神逗笑了。
纪云清绷着脸,被他握住的手有些僵,又想到别的关键处,“你没接戏?”
李玦道:“推了。”
纪云清眉心一蹙,视线落到两人缠在一起的手上,不点头,也不再开口了。
纪云清给了李玦具体的出院时间,以及家里的钥匙。李玦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半晌,低头一哂,收进了包里。走前,纪云清又去看了纪雯,这次李玦在病房外看着,病房里还有纪云清的伯母。纪云清变成了哑巴,纪雯说一句,他才应几个字。最后小侄女哭起来,说小叔叔不喜欢她了,纪云清慌了手脚,伸手要去抱她,却被伯母抢了先。
“雯雯乖……”伯母把小姑娘搂在怀里,边用拇指擦拭她豆粒般的眼泪,“雯雯还有爸爸,妈妈,爷爷和奶奶,我们都爱你。”
纪云清出了病房就一直没说话。李玦提着东西也沉默不言,带他上了车,给司机说了地址,再扭头,见纪云清一双眼睛红得吓人。他没说话,从身上摸了烟盒出来,刚抖出半截烟屁股又停了手,将烟盒放回包里,探出一只手,握住了纪云清的。连续换了几个角度,最终掌心贴掌心,两只手都不动了。
“我争取了……”纪云清哑声盯着窗外,“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李玦将他的手攥紧一些,没有答话。
直到下车前,两只手才松开,司机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