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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常人怎会在这儿平白无故地设一个机关按钮?
我在四周转了一圈,却没有更多发现,再回到原地时,才发现原先的那个按钮已经弹了回来。
莫非这当真是主人无聊时的恶作剧?
无法,我带着一肚子疑惑,接着去看看别的地方。
因有前边这一件事儿,看别处时,我也格外留了些心,若有什么疑惑,便停下来端详半晌,不过都了无成果罢了。
就在这么一步一停中,竟耗尽了一整个上午,眼见着金乌高悬,腹中空空,只得先回去用午膳。吃饭也不得安宁,脑子里老想着这事儿,心不在焉的,一盘菜摆在跟前,却半晌都不曾动过。
看着阿邙在旁边发呆,应该是发呆吧……不禁就开了口,“不知魏康的父亲究竟是何许人也。”
“不如魏康这么有名,久国初定就过世了,据说死得不明不白,也枉了他一世风流。”阿邙答得随意。
我无奈,这真是……
“还听说,这将军府中的雪里芳华有一梅花轩,本是魏康父亲旧宅,魏康一直给打扫着,隔段时间便去看看,挂念得很。”
我一愣,脑海中似乎有灵光一闪,一种接近了答案的感觉,却抓不住那究竟是什么。
我决定去寻魏康之父的旧宅。
第二次来到雪里芳华。
午后较先前更热了许多,太阳刺得人只能眯着眼走路。我在一片梅花中一处一处地寻着,心中默记着路径。这时候才发觉雪里芳华真的足够大,怎么都寻不到阿邙提到的那个“梅花轩”,愈发肯定了心中的那个可能性,也许,这梅花轩中真的有些不得了的东西。
我都记不清究竟走过了多少条花间小径,终于,愈走愈偏僻,周围梅树愈渐稀疏,最终竟沉了一片开阔空地,不远处隐隐似有红光,如同火光闪耀。
我环顾四周,无人,加快了速度朝那边过去。
近看,才知不是什么火光,却比火光更震撼百倍。
眼前仍是梅树,却全是红得热辣辣刺得人眼睛疼的红梅,密密匝匝,将梅枝都严严实实地遮掩了去,如同冲天的火焰,熊熊地燃烧,好似永远都不会熄灭一般。
轰轰烈烈,仿佛每一秒都是以生命为代价的绽放。谁道是梅花一定高寒?若凭这般景象,这梅花才是真正的妖冶疯狂到了极致的绝代佳人。
这幅情景生生将我震得呆愣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迈开步子进到梅花间。周围如同血液般粘稠的红色似乎要将人淹没。我明显地感到我的气息变得如同逃命一般紊乱,这是那夜牡丹拿着匕首对着我时都不曾有过的感受。
忽的,空了,前边一株梅树都没了。
偌大的一片梅花围出一圈空地,空地中间一件瓦舍,看上去已经有了年头,周围却一根杂草也无,窗纸都是崭新。显然是有人常常前来打扫的。
瓦舍四面八方都插着灵幡,白晃晃的几乎要将瓦舍都遮住,随着风如同滚滚波涛,一起一伏,上边全是四个字,“魂兮归来”。每一处下边都是一块墓碑,半丘黄土,墓碑上的铭文已然模糊得再辨不清。
又有另一边写写插着一块木牌,字迹微微颤抖,上书,“梅花轩”。
(十六)
【伍】
阳光逐渐由浅金色转为灿金色,接着一点点地暗了下来。
我走进了,把那墓碑挨个挨个地看,全是魏家人。墓碑皆是同一样式,就连土丘都差不多大,显然彼此间相隔时间不长,才一同下葬。
不知那时候魏家发生了什么,这些人又为何会葬在此处,按理说,这些人仍算得上是魏家人,再怎么说,也须要葬入祖坟才算说得过去。
一圈一圈地往里边走,知道最中央,那所瓦舍。
瓦舍前还有一墓,较其他的要精致华贵上许多,上边雕满了图纹,细细看过去,竟是清一色的梅花,每一枝都栩栩如生,仿佛让风给一吹,就能散出香气一般。
那碑文却十分简单,不过短短“花锄仙人”四字,想必是魏康父亲墓葬。
我不禁遥想,当年花锄仙究竟是个怎样的风流人物,就是入土,也要葬于梅林,梅花作墓。
我轻叹一声,转身进那瓦舍中看看。
那木门想必有些年头了,即便看得出来有人常常打扫,打开时,还是落下不少灰尘木屑,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房中一尘不染,分外整洁,不知可是错觉,总感觉这瓦舍里边比外面看起来要小一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