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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萧衍提起了那段他和陶陶都不愿去想的往事。
“被自己最宠爱的弟弟取代,对我来说莫过於耻辱。长久以来,我一直都在别人的赞叹中生活,以自己过人的天赋的能力为傲。一帆风顺得太久,从来不知道什麽叫挫折,所以才会一旦失败,就深陷泥沼爬不出来……”
“那个时候,我怨恨整个世界,怨恨每一个人……最怨恨的当然是自己……可是,我明知道那个孩子什麽错都没有,还是把对自己的怨恨转移到他身上,以为这样就能掩盖自己的无能。”
陶陶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他低垂著头,不敢眨眼,生怕稍稍一动,眼眶里的液体就会滴落下来。
那段黑暗的岁月,是他心底最深最痛的梦魇。无法忘记曾经最疼爱他的哥哥冷漠的脸,还有那些残酷的话语,每一句都像刀子在他心上刻出深深的伤痕,至今无法痊愈。
谢飞羽看在眼里,向萧衍使了个眼色。
萧衍会意地微微颔首,道:“後来,当我终於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却因为种种原因失去了向他坦白的勇气。只要那个孩子流露出些微厌恶的神色,哪怕只有一丝,立刻就能将我打落十八层炼狱……我犹豫得太多,错失了许多机会……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想再逃避他的审判。”他将手放在陶陶肩膀上,轻声道:“如果我道歉的话,他会原谅我吗?”
陶陶慢慢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
恍惚间,又回到了从前。被哥哥宠爱著长大的孩子,小小的世界里几乎所有的阳光来自於哥哥,如同娇弱的!丝花,理所当然地全身心地依附他而生存。
正因为曾交付过如此的亲密和信任,所以,一旦有了裂痕之後就再也不能修复。
陶陶轻叹一声,移开了视线,无意间却发现放在肩膀上的手正不易觉察地微微颤抖著。这个男人……他心目中强大不可摧毁的男人……竟然在害怕吗?为什麽?为什麽会如此介意他的回答?难道说……
他猛地回过头,萧衍却挪开了手,苦笑道:“我真是糊涂了,怎麽问起老先生您来了……还有三天就能见到陶陶,我或许是太心切了。”
“陶陶”!那个让他们牵挂的“陶陶”到底是谁?陶陶悄悄握紧了拳。不可否认他对即将见到的“陶陶”抱持著深深的敌意,不仅仅是被人代替的愤怒,还有另一些不明情绪参杂其中。
谢飞羽道:“萧兄你这几天劳累过度,是该放松一下了。今天就由我来负责警戒,你好好休息吧。”
“有劳谢兄了。”
谢飞羽笑了笑,又对陶陶说:“在马车里闷了这麽久,先生有没有兴趣出来吹吹风?”
陶陶愣了愣,道:“有倒是有,但是……”
谢飞羽掀开帘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金色哨子放到嘴边轻轻一吹,悦耳的啸声顿时响遍山林。然後,一阵马蹄声传来。不一会儿,一匹遍体雪白的骏马就出现在前方。
谢飞羽自然地伸手拉过他,一手放在他的腰上,说了一声“抓稳了”就搂著他纵身飞了起来。
骤然失重的感觉令他小小惊吓了下,反射性地抓紧了谢飞羽的手臂。
一瞬之後,只听谢飞羽在耳边笑道:“先生,你可以睁开眼了。”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稳稳坐在马背上,而谢飞羽则坐在他身後,手绕到他身前握著缰绳。看起来他就像被谢飞羽抱在怀里。
为这太亲密的感觉不自在,他稍稍向前挪动了下身体。
这时,谢飞羽将缰绳塞到他手上,道:“先生小心。”然後,身後温度骤然离去,他诧异地回头一看,发现谢飞羽已不在马背上,而在马侧。
“这马只怕负担不起两人的体重,谢某就随侍一旁吧。”
谢飞羽果然轻功绝伦,与千里马并行亦不吃力,还能轻松与陶陶对谈。
让天下闻名的飘香楼主“随侍一旁”,好大的面子!换作别人也许受宠若惊,可是陶陶却很不爽。什麽“负担不起两人的体重”,见鬼去吧,马哪有那麽娇弱!明明是姓谢的嫌弃他是个糟老头子,若是他是个年轻漂亮的……
莫名其妙的,心就变得闷闷的。陶陶不由自主地沈下脸。
“先生以前可骑过马?”
“嗯。”虽然每一次都是与别人共骑。
“那谢某就放心多了,这一带山路崎岖,不好好掌控的话……”
陶陶心不在焉地听著谢飞羽的话,突然马嘶吼一声,不复之前的碎步慢跑,撒开蹄子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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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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