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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边还挂着一道血迹,过了一夜的时间已凝结成了暗红色。一干宫女太监都立在殿内两旁啜泣着,见皇上和五皇子来了,他们的哭声才小了一些。
皇上见蕙妃在榻上紧闭双眼,嘴角挂着血迹,心中顿时一跳。竟不顾身份的半蹲在了榻前:“蕙妃,蕙妃,朕来看你了……朕最近前朝之事一直很繁杂,不得空来看你。现在朕来了,你睁开眼,睁眼看看朕……”
这时,在榻边立的蕙妃的贴身宫女边哭边开了口:“皇上,蕙妃娘娘已薨逝了。还望皇上节哀。”
“是谁做的?!蕙妃她上月跟朕南巡时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薨了!是谁害的蕙妃?!”皇上一下站起来,盯着那宫女怒喝道,眼中正摇曳着狂躁的愤怒。
那宫女着实被皇上眼中慑人的光芒惊到了,“奴婢不知……只是皇后娘娘昨夜时差人来琉蕙宫送了一壶上等的鹤年贡酒。说是绵爽清冽,香醇宜人,特赏给蕙妃娘娘品尝的。可没成想,没成想娘娘刚喝了一杯就,就……”说到最后,那宫女已说不下去,只余下一阵啜泣。
皇上听了甚是难以置信:“不可能!朕昨夜已下令将皇后押入天牢。怎可能是皇后做的?……”他像是在否认那宫女的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着。
“皇上,酒是昨夜戌时送来的,皇后娘娘遣来的人走了之后,蕙妃娘娘就吩咐奴婢们退下,说没有她的命令谁都不许进去。今早……今早奴婢们过来准备侍候娘娘穿衣洗漱的时候,才发现娘娘已经薨逝了!”
皇上没有再理会那宫女,而是缓缓坐在了床榻边,手指轻触着蕙妃的面颊,“朕再陪蕙妃一会儿,你们都退下吧。”
亦岚见父皇这样,虽是担心,却也一挥手吩咐一屋子的宫人退下,自己也默默走出了琉蕙宫。
亦岚走出琉蕙宫,回到岚凌殿。沐言一见他回来,立刻迎了过来。而亦岚只深深叹了口气,惋惜之感顿时如潮水般袭来。仍旧记得几月前那个蒙古公主在皇极殿上一语惊四座的聪慧机敏,伴着几分女子少有的桀骜豪放;也还记得在雁栖湖的船中画舫里她活泼兴奋的样子……从未想过蕙妃竟会有天这样香消玉殒,那样一个聪慧伶俐的女子,怎会这样轻易被别人谋害致死呢?……
“亦岚?我叫你好多遍了你都没听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沐言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亦岚闭上了眼睛,轻声道:“蕙妃薨逝了,皇后赐她的鹤年贡酒中下了毒。”
沐言眼中先是出现了一丝惊讶,转而也垂下了眼眸。他知道蕙茉公主在被册封为妃之前是一直倾心于亦岚的。可他又着实对她讨厌不起来,毕竟是那样善良从不攻心于计的女子。如今听说她已薨逝的消息,心中也有了一丝惋惜悲伤之情。
其实,亦岚和沐言所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其实蕙妃在告诉亦岚皇后太子要篡位的事之后,就知道自己已活不长了。蕙妃是何等聪慧,她何尝不知道皇后赐的那壶鹤年贡酒是有毒的?皇后多疑,定会疑心她除了篡位这件事之外还知道些别的事,所以必然会置她于死地。她虽倾慕于亦岚,可这份爱又是那样可望不可及的,就如同入云的野鹤,身前身后尽是杳杳的云烟,望不到边际。既然她已为妃,此生与亦岚再无可能,她便也不再恋生了,将那毒酒一饮而尽。帝王之宠从不长久,唯有以自己一命才可换得皇上一直记着她,才能对突厥一族多加照拂……“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散污淖陷渠沟。”蕙茉公主,人如其名,只可惜,如此蕙质兰心女子也只得孤独收场。
三日之后,皇上终于给皇后太子定了罪。皇后太子勾结外臣、谋权篡位,皇后赐死;废太子东宫之位,削去一切爵位封号,流放边疆,永世不得入京。牵扯进去的一百六十多名大臣不是斩首抄家就是发配充军,无一幸免。
至于蕙妃,皇上给她举办了一场史无前例的丧葬,丧仪甚至超过了贵妃,达到了皇贵妃的地步,让蕙妃在死后也极尽哀荣。
自太子被废以后,众大臣纷纷上书请皇上再新立储君,朝上多半大臣都主立五皇子为东宫太子。而皇上看样子却并无再立储君的意思。这可急坏了朝中的一干忠臣,劝立国本的奏章上是更是勤快又情真意切了,可皇上依旧是无动于衷。唯有五皇子还是每日正常上朝下朝,规行矩步,看不出丝毫急迫疑虑的情绪来,仿佛这件事与他毫不相干的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四。平步
第二十四章平步
那天,亦岚独自一人在母妃原先所住寝殿外的梅园漫步着。自母妃薨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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