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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藏在我房里。”谢欢说,注视着院中小楼熄灯的房间,“但是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许说话,不许动作,你只要被发觉,我会死。”
“你要做什么?”梁徵以为自己听错。
“走吧。”谢欢没回头,抓住他手腕朝小楼走去。
一路不见别人,前面挽花楼正楼隐约传来莺歌燕语。谢欢进房并没有立即点灯,往黑暗里摸索了点什么,在手里掂了掂,笑道:“你信我不信?”
梁徵记得这是带他跳崖前对他说过的话,以为自己不能回答,但一个字早已冲口欲出。他忍了一忍,终究还是说了出来:“信。”
一物碰上他的嘴唇,既然刚刚已经那样回答,梁徵张口把他递来的不明药丸吞下。
仅仅是在谢欢沉默的短暂时间了,梁徵发现自己迅速遍身僵硬,陡然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谢欢明显是故意为之,见他不动,才满意地把他推进一旁立柜,在关上柜门前抬头,轻轻亲吻过他的下颌,“抱歉,三个时辰。”
温软触感如此真切,眼前却霎时黑暗。
柜门关上之后不久,柜门缝外终于亮起灯光,可惜梁徵不能动弹,目光所及只能见到桌椅一缝。
身体发冷,无法呼吸,他甚至怀疑自己已经失去心跳,但这一点画面仍能看到,仍能听到谢欢在外踱步的声音,柜内女子衣物间淡淡幽香,而近嘴唇的位置,那一点触感仿佛还在。
应该是气急的,但只是觉得有趣而已了。
谢欢用薛雚苇的声音出房外高声叫丫鬟滚水沏茶,很快有丫鬟的轻巧脚步声进来,又掩门出去了。谢欢坐下来,托腮沉思,屋内便寂然无声。
再过不多时,门外忽然有人轻叩。
谢欢走去开门,来人进门来便往桌边坐下。青袍下摆扫到地面,可见内里竟穿明黄一色。闭门声,谢欢步近,然后是有人双膝触地的声音。
谢欢叩头言道:“臣谢欢,见过陛下。”
头上钗环相碰,清脆的声响。
若此时是越岫在此,多半能想起京内流言。挽花楼薛美人不轻易见客,可倾城美色人人难禁,连当朝小皇帝也曾数次夜访。
或许,有如今夜。
对对,其实基本都是谢公子……
不过为了防止太容易被看出来,其实还是有别的姑娘偶尔装一装的,这样就可以让谢公子和薛美女同时出现什么的。反正薛美女不太露面,就算露面一般也就晃一下就走了。见过她的没多少人。
但姑娘只是助手型,主要还是谢公子装得比较熟。
本来是想拆“欢”这个字给薛美女取名的,后来觉得直接拆的话别人也会很容易猜啊,所以只用了左半边“雚”字,组个词就成=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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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已拿到你的书信……你起来回话。信中人之名,果然都是谋逆之徒?”
“回禀陛下。”谢欢的声音,“臣往西边查探,以兵部徐大人为首,军中多有将官里通外敌,卖主求荣谋求富贵。好在如今朝中三年并无变故,外人难求起兵之机,是以暂且安稳。那信交由别人携带回京,恐途中有变,故此臣曾将朝中大员名字都一一隐去。陛下,可曾处置信中诸员?”
有人冷笑,“朕处置不处置,与你什么相干。那完整名册现在何处?可已是被人搜走?”
“臣盗得名册看过之后,已放回原处。”谢欢道,“那时臣行为不慎,被将府中侍婢看到偷窥之行,不得已放火烧房,其实名册并未带在身上。”
骤然厉声:“那名册呢?”
“随火化之灰烬……陛下息怒!臣看过名册,一一牢记于心,可与陛下即刻默写而出。”
片刻安静,便仍是冷然之声,“写。”
梁徵只能静静听到他君臣对话。
皇帝所言不多。少年嗓声尚能听出童稚,但言语顿挫之中冷热起伏不怒自威之意,似已纯熟,半点不像儿童口气。
凛冽之声中,几乎感觉到谢欢屏住呼吸。
军中有人意图谋反,乃至于到里通敌国的程度,不知一国之君听在耳里能思想几何。
以之前所闻,皇帝年幼,大权旁落,首辅谢铭把持朝政。太后欲与谢铭争权,朝中明争暗斗不断,当中却从不闻皇帝有甚打算。
却原来,并非一无所知。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