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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可是本圣君生辰,可惜这皇帝是克己修身的主,多久前就烧了殿,至今还全国罢灯 = =#没夜市逛没灯看……金光,你说,我们怎么庆祝这大日子?”黑眸纯挚,熠熠期盼。
金光还挂脸上的淡淡笑容便凝了在那儿……就知道这小魔君不能好颜相予!
金袍流灿,宗主大人转身舒步。
“金光,我给你算个卦好不好?我要说准了,你允我一事……”
“金光,我给你算卦可是用不了法力的,这是真本事,你得允我一事……”
“金光,堂堂宗主怎能说话不算!你允我一事……真就一件事……”
“金光,今天是我的生辰,你能不给我脸色看么?……”
“金光……”
夜漫漫,雪茫茫,墨色山间影绰约。以及,静寂中略嫌聒噪的人声嗡嗡……
第50章 番外三—信
优昙一现,繁华一瞬
正德十二年春正月己丑。豹房。澹兮阁
晨色未开,殿外一片昏昏蒙蒙。加之早春寒冻,朱宸濠微眯了眼,将丝被又紧了紧,仍是难抵寒意……身畔暖热的枕被不知何时已冷。
——“朕定会与他长久!”依稀记得昨夜他呓语的语气,字字清晰坚定。
朱宸濠微叹了口气,披衣下床。
朱厚照端坐在书桌前,凝眉屏气,神色冷峻,仿佛不是在描灯绘,倒像是在对付什么极棘手的折子。
“厚照……”朱宸濠缓步走近,见朱厚照绘着一株优昙花,笔法工整,只是用笔过于刚劲,一株佛花愣是瞧出了些许煞气……
“大清早的,跟一株花置的什么气呢?”朱宸濠笑着将他手上的笔抽开,“昨夜梦到什么了?”
朱厚照反手握住抽笔的手腕,眸中水光澹澹,“小皇叔,优昙花开虽迅乎须臾之间,优昙树寿却有千载万年,如何说得是‘时一现耳’?!完全不通!”
朱宸濠一时无语。
朱厚照慢慢贴靠过去,眸中水雾依然氤氲,唇却蹭着幼滑的耳垂顺势吻入脖颈,“小皇叔不会离开厚照的,是么?”
“圣僧说的是佛经偈语,”朱宸濠堪堪避开愈见深入的吻啮,又见那黑瞳中水光更甚,低叹口气,指尖微拂朱厚照耳边散发,薄唇柔柔抚过微皱的眉心,最后在那柔润的唇上轻轻一点,“怎的倒成了你的梦魇?”
朱厚照眉间舒展,眸色乌黑晶亮,翘了唇反吻回去,加深适才双唇的轻触。
天色渐明,有宫人唤起,是日大祀天地于南郊。
礼既毕,车驾遂归。
朱宸濠半靠在车辇中,透过隔纱瞧着外间的景色朦朦胧胧明明暗暗,眼前景色复又逐渐明晰,却是那年与他同去云南曹溪寺的景象……
乾清宫的梅树业已焚毁,而寺里母株根深干虬,枝繁叶茂。东侧一株优昙花,花蕾大若锤,绿叶肥厚,庄严繁茂。
忽而闻到一阵檀香沁鼻,有僧临殿。
赭色僧袍与青色僧袍并肩行近,向二人合掌见礼。朱宸濠朱厚照合掌回礼。
禅檀清香淡雅。
赭色僧袍微微一笑,望向身畔之人道:“瞧,它开花了。”
朱宸濠朱厚照亦回头望向优昙花,见几支花蕾慢慢打开,禅檀香气盈胸,盛而不腻,花盘若莲,白瓣绿心,祥和庄重。
须臾,花谢叶展,香气渐淡。
青袍僧人合掌微笑,回望赭袍僧人道:“既证得大法,自不食言。”
赭袍僧人合掌回礼,眉微轩,眸中笑意蔼蔼,“多谢大师。”
青袍僧人西行几步,抚拍梅树枝干,眸中慈蔼,笑意盈盈。
赭袍僧人举步欲随,见朱厚照弯腰去捡谢下掉落的花瓣,道:“优昙花开,时一现耳,迅乎须臾之间。世间之情,繁华一瞬,若既谢落,又何必执着?世间事,循乎天道自然。”
朱宸濠忽觉耳畔微痒,有人声渐近:“小皇叔,小皇叔……”眼前幻景开始深暗难辨,终归混沌。张开眼来,朱厚照就在左近,自己枕在他腿上,身上披盖着他的狐裘外袍,原是在车内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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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子——始行
正德十二年春正月庚寅。南海子。曦晖
碧空湛蓝,苇草凄凄,连片的泊泽冰雪融融,飞鸟踏枝而起,云云雾凇漫散而落。林间麋鹿穿行而过,惊起灵兔狡狐群群。
朱宸濠搭箭开弓,眼定肩沉……一阵蹄响,鹿群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