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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管素太皇太后去世,宣正帝对待朝事就是一日不如一日上心,开始还是称病推拒早朝,到后来连首府内阁都是一面难求,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悉数交给曹裕章去处理,偶尔传出一两道手谕也不过是征税征徭役。要说宣正帝独掌大权的几年间没有任何作为也是冤枉,毕竟全国上下道观祭台从质量到数量的确做到了前无古人的地步。
宣正帝还在做着“永乐未央”的春秋大梦,普天之下的百姓却因繁重的赋税与徭役折腾得只剩下一口气。
宣正二十五年八月初八。
溽暑的清晨天总是亮得格外早,然而今日的天空却始终是灰蒙蒙的一片。
“孙少爷外面下着雨呢”,皖府的下人递过一件外衫:“您还是回房等着老爷吧!”
皖紫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摇摇头:“现下早过了入宫讲学的时辰,可祖父还没有从书房出来!我……”
皖紫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吱呀”一声书房的大门被打开。候在门外的下人正准备询问老爷是否要用早膳,一抬头不由惊呼:“老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头戴墨玉发冠,额绑白色布条,身披麻衣,腰间还扎着黑绸,皖槿的丧服也着实吓了皖紫霄一跳。
皖紫霄定了定神,轻呼:“祖父,今日不去讲学吗?”
“讲学?”皖槿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应往日里的泰然自若,凄凉一笑老态纵生,“我这就去给那‘道士皇上’讲学去!”
皖槿不再多言,也顾不得打伞,手持青色铜令就急匆匆冲出了皖府。向来敏锐的皖紫霄生出强烈不安,低垂的天空好似随时就会压垮皖家。
皖紫霄跪在四皇子的书桌前已近两个时辰,来往的宫女、宦官平静地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韩景把看了一上午的古籍放到一旁,墨点的双眸重新审视起眼前人。略显凌乱的发髻,清白的脸色,微颤的身体,不像……还真是不像他。
记忆里的皖紫霄是有些清傲的,有点把人不放在眼里,就算是面对皇子,也能让人感受到谦卑表面下的倔强。特别是对太子的侍读齐远山,这个出自美男世家的才子,他们兄弟几个争相拉拢的对象,就更是不屑一顾,甚至显得过分、做作,比起发自肺腑的轻视,更像是个在刻意攀比什么。韩景不得不又一次承认,他的确不怎么喜欢自己的这个侍读……
思及此,韩景不由得撇了撇嘴:“来给你爷爷求情?”
皖紫霄低头:“只求保祖父一条性命,皖氏全家老少平安,别的不敢多贪。祖父多年来为国操劳,纵言辞有偏激之处也是出自对皇上的赤诚之心。况且祖父曾是四殿下的老师,紫霄这些年伺候殿下尚算用心,求四殿下念些过往的情分。紫霄日后恐难见殿下,望殿下保重身体。”
从皖槿被丢进大牢到今日,算起来皖紫霄已经连续在这里跪了三天,直到今日四皇子才开口问他。求四皇子也只是抱着一线希望,虽然皇上很欣赏这个儿子,但他终究也只有十五岁,说的话有几分分量谁也不能保证。可是除了四皇子,他又能找谁?
韩景沉默良久,点了点头:“好吧,我与父皇说说,你且在这里等着。”说罢站起身,等宫人收拾停当,便转身准备离去,等走至皖紫霄身边才吩咐道:“皖公子跪得久了你们还不快扶起来!”
出了瀚清宫,韩景径直向正和殿走去。
直到掌灯时分,韩景姗姗归来,一进书房就看见皖紫霄还跪在原地,许是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原本已经跪僵了的人动了动麻木的膝盖。
“父皇答应饶了你家老小的性命,皖大人暂时也不会有生命之忧”,头上少年的声音响起,“张大人是新任的老师,你要早些休息,明日莫来迟了才好。”
皖紫霄依旧跪在地上,盯着那双黑底金纹的靴子,良久才抬起头。眼前的人比初见时更加英挺,一双狭长锐利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淡色的薄唇,忽然想到了那个关于四皇子出生的传闻,一瞬间,皖紫霄觉得这位四皇子说不定还真是哪位仙人家的雪松,也如这般高不可及。
韩景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把把他拉了起来,僵硬的身子明显没有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重心不稳地扑进了韩景的怀里。
韩景笑着责备道:“不是叫你起来了吗?怎么还跪到我回来。还是说你是……故意的……要这般谢谢我。”说最后一句话时,恶劣的四皇子几乎贴在了他的耳根上,皖紫霄当时就红了脸,低头谢完恩,一边揉着酸麻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