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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便花了大半日的功夫,午后不宜祭祀,当日的活动便也就搁了下来,初二的清晨再办仪式。
因着要清心寡欲,帝后自然是分开居住,事前便着人打扫过的居室,虽不如宫中奢华,倒也干净而舒适。
慕容泽喝了杯茶,一口气都没歇够,慕容言便急匆匆地跑过来串门。
慕容言虽是老三,却也只比慕容泽小了两个月,两人年纪相仿,多年来感情倒也算是亲厚。
慕容言一进门便拉着慕容泽出门,说是今日风和日丽,正是放纸鸢的大好机会,慕容泽颇为无奈道,“到底是来祭祖,你这般玩闹若是让贤妃娘娘知晓了,怕是又少不得你一通骂。”
慕容言鬼马精灵道,“可不是我母亲不在?若是她在场,我自然是乖宝宝!”
慕容泽作势反驳,门外却又冒出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只你也该称呼自己是乖宝宝?倒也不怕笑掉太子二哥的大牙!小三子,听说你此次外出顺天府,不足半日便整坏了郭府尹家的小木马,为此府尹家的小千金可险些没能让你回京!哈哈哈哈!”
唐若绯双手叉腰,独身立于庭院之中,仰天大笑。
慕容言似怒带怨地瞪着她,两步跨出门去,指着唐若绯便还击道,“雕虫小技倒也不敢在小将军眼前献丑!唐木兰,我也听说了,你此次外出雪岩山,当真是智谋十足,趁着八大门派同魔教斗得你死我活,你倒是不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地双双拿下!佩服佩服!”
“谁是男人婆?”唐若绯柳眉一竖,义愤填膺。
“谁是小三子?”慕容言分毫不让,据理力争。
慕容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抬脚轻轻一踢,不容置喙地将慕容言踹了出去,而后果决道,“温采,关门谢客,今日谁也不见。”
太子所言,不得不听。
温采极是为难地看着酝酿着酝酿着便会扑过来的某二人,当机立断地关上了房门。
慕容言倒也不敢造次砸门,只得在门外哀求道,“二哥,你开开门,我们不去放纸鸢了,你让我进去喝杯水可好?我要渴死了!”
半晌里头都没个声响,唐若绯嫌弃地睨了慕容言一眼,一挥手将他搡到一旁,继而拍门道,“太子二哥,开门,我有事同你说,很重要的事,真的!”
屋内尚没个动静,慕容言却是率先好奇了,“何事这样重要?”
唐若绯秀眉一蹙,焦急道,“大皇子去拜见姨娘了,你再不出发,可就要晚他一步啦!”
“你这笨丫头,这般重要的事你怎得现在才说!”慕容言一个响栗砸向唐若绯的后脑勺,焦急怒道。
唐若绯委屈地瞪了他一眼,道,“可不是小三子给气的!”
慕容言此时倒也顾不上再同唐若绯斗嘴,急忙拍着门喊道,“二哥,你倒是快些呀!谁知道大哥在皇姑母面前会怎得说你坏话!”
“老三,那是你大哥,本宫不许你胡言乱语。”
慕容泽推门而出,面容清隽,俊美出尘,面若粉雕般,完美而没有丝毫情绪。
瓷娃娃似的。
他从那二人中间擦身而过,慕容言同唐若绯都看傻了眼,半晌回不过神来。
温采驻足原地,等了好一气,才小声提点道,“太子殿下该是要走远了……”
他二人这才险险回神,各自望了彼此一眼,顿时皆是面红耳赤,免不得互相冷哼了一声,拗劲似的撇过头去。
先帝临终之际,后宫之中的尔虞我诈便也到了巅峰之时,没承想最后的结局却是面面俱伤,倒是让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六皇子最终继承了大统。
先帝膝下育有六子三女,大公主和二公主俱是嫁了人,只留最为年幼的三公主在宫中,或是身不由己或是野心磅礴,竟是不知不觉卷入了皇位的争夺。
几个哥哥在夺位之战中不是死伤便是再无斗志,只全须全尾的慕容珣顺应大势,刚及登基,三妹慕容瑾便执意要求独守皇陵,以尽孝道。
慕容珣放眼望去,亲不再亲,他好歹想留个亲人在宫中,聊以慰藉,却也是拗不过自家妹子,到底是将人放走了。
然而,慕容瑾虽是走了,同时却也带走了一只兵符,留下了一封家书。
慕容珣对着那封信,枯坐了一整夜,最终抬起僵硬的手,于长明灯前将信烧得干干净净。
他原就知道他的皇位来得纯属偶然,而他的皇妹,却从未放弃过对皇位的渴求。
“六哥,这是小妹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