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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沽州城南的一个客栈停了下来,车夫入内询问了片刻,出来后便提议今夜在此歇脚。玄麒并无异议,只是嘱咐车夫自己与武樱二人订一间房便可,武樱心中诧异,面上却强自装作若无其事。
随后一行三人便入内安顿。
当夜三人在大堂草草的用了晚饭,武樱有些心不在焉,一顿饭吃的极为应付,玄麒发觉了却只当未见,只是嘴角更添了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武樱用过饭便先行回房了,可直到他洗漱妥当准备入睡之际仍不见玄麒回来。他一路劳顿,本就极为困倦,于是便扯开被子钻进去先睡了。
迷迷糊糊之际,只觉似有轻微的开门声,武樱心知是玄麒回来了,便翻了个身继续睡。却觉对方一身寒气,并没有立时解衣入睡,而是行至床边便没了动静。
武樱侧耳倾听对方的动静,不由便消了几分睡意,只是仍不愿睁开眼睛,还准备继续睡。此时却觉得一股热气喷到了自己的脸上,一时有些诧异,便猛然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了玄麒那双近在咫尺的黑亮的眸子。
“啊。。。”武樱吓了一跳,登时便坐了起来。好在玄麒躲避及时没有磕上对方的额头。
“把这个穿上。”玄麒不欲给对方继续思考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的机会,迅速的转移了话题。
果然,武樱一手抓着对方扔过来的衣服,表情便有些迷茫起来,早已将方才之事忘了个干净。不过片刻后他便回过了神,迅速的将手中的夜行衣穿上。
玄麒见对方换好了衣服,一挥手扑灭烛火,两人在黑暗中待了片刻,才推门而出。武樱一路跟着玄麒,也不知对方作何打算,可此刻在寒冷又陌生的夜色中,身边有玄麒在,他便觉得心安至极,丝毫没有顾虑和惶恐。
两人施展轻功,行了近半个时辰才停下里。武樱打量了四周一眼,才发现是在沽州城外的军营附近。他不解的看了玄麒一眼,玄麒只转过头冲他微微一点头,虽没什么言语,武樱心中的疑惑便都烟消云散了。
他只需跟着眼前这人,旁的自有对方筹谋,他又何须挂虑。
此时夜已深,军营中除了轮值守夜的士兵,并无什么人活动,因此显得极为安静。玄麒回头示意了武樱一眼,然后便开始避过巡逻的士兵,朝兵营深处行去,武樱紧跟其后。
两人在一处极为宽大的营帐旁停了下来,帐中隐隐亮着一盏烛火,玄麒抬手一枚玄衣扇打过去,那烛火登时便灭了。武樱不解的看去,却见玄麒依旧不动声色,似是在等着什么。
片刻后,那帐内的烛火又亮了起来,而且此次是两盏。玄麒转头示意武樱跟上,然后两人一前一后闪身进了营帐。
营帐内并没有点火盆,因此虽不似外间那般寒冷,却也丝毫不暖和。可营帐内之人却并没有穿的很臃肿,相反倒是穿的极为轻便,与玄麒二人一般,似是随时准备出门夜探。
帐中之人约莫四十上下的年纪,一身行伍之气,显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那人见玄麒与武樱一前一后进来,先是有些惊讶,随即便扬起笑意,对着玄麒一拱手道:“别来无恙。”
玄麒亦拱手回了礼,然后望了望武樱,又望了望那人道:“都是信得过之人,彼此无需顾忌。”
当下二人也不寒暄,便直入正题,开始探讨沽州乃至北江的诸多形势及应对策略。倒是旁边的武樱看的一脸诧异。
两人都是思路极为清晰之人,无需过多言语,轻易便能知晓对方之意,是以不过两柱香的功夫,便已将紧要的话说尽。
玄麒并不打算久留,又匆匆交代了几句便与那人作别。一直到两人回到客栈,武樱都觉的自己尚在梦中一般,方才的经历似是极为不真实。
“此人名曰于允,是章煜手底下最得意的一员副将。”玄麟熄了灯,对躺在身侧的武樱道。
“章煜,是厉王的人,于将军。。。是陛下的人。” 武樱道。
“不错。此番章煜以稳固北方边境之名,私自从沽州南防调兵北上,而且人数与上奏的人数相差十倍之多。” 玄麒冷冷的道。
“陛下此番派师父前来,便是要查清此事么?”武樱问道。
“查清又有何难,此番若不能一举灭了章煜,来日陛下动方敬言之时,必定束手束脚。”玄麒道。武樱闻言若有所思,却并未出声。
两人都已疲惫至极,没多久便沉沉入睡。
次日两人继续搭马车往北江走,昨夜之事便似不了了之了一般,再无下文,不几日武樱便将此事抛诸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