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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岭南
作者有话要说: 【最早的灵感是来着与中国的“贬官文化”。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这是我们每个人小的时候都读过的古诗,可现在重新读起来,短短的20个字的感觉是那么的沉重悲伤。
这种所谓的“贬官文化”,可以说是文人的清高,也更是他们的悲哀。
辛弃疾的“把栏杆拍遍”,苏轼的“心如已灰之木,身似不系之舟”,还有韩愈的“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太多太多的句子,要列举起来简直列不完。而里面的情感也太浓重,太悲哀。
那种文人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情怀,不是迂腐,更不是虚伪,而是真正值得敬佩的力量与坚持。】
这几天前面几章一直在修修改改,该错别字什么的,看过的同学可以不用再看。
康嘉三十七年正月初十,京城新年的气氛正浓。可再喜庆的气氛,也是传不进高墙之内的刑部大牢。
太子逆谋案刚刚尘埃落定,是以此时的刑部大牢,几乎可以说是人满为患。
狱卒点头哈腰的跟在宫里来的传旨太监后面,从昏暗的走廊一头走来,掏钥匙打开牢门上挂着的大锁,“叮呤当啷”的声音打破了牢内清晨的寂静。缩在墙角的囚犯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看到捧着圣旨的内监之后,他只是稍稍的愣了一下,随即释然的笑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户部尚书温郁之,因涉太子谋逆,论罪当株。然帝念及旧情,从轻发落。故削其官职,贬为庶民,流放梧州。命即刻启程,钦此!”
“罪臣谢主隆恩。”
两名狱卒上前,将温郁之拉起来,给他手脚戴上镣铐。对面牢房内的犯人却突然发疯似的冲了过来,身子撞在牢门上,门上的铁链发出“当啷”的一声闷响。他隔着栅栏努力的伸出手,仿佛想抓住温郁之的衣角。
那人一头花白的头发,苍老的脸上布满皱纹和干枯的血迹,因连日的折磨本已浑浊的眼睛,此刻却亮的骇人。干瘪的嘴唇煽动着,拼命的想说点什么,可喉咙里发出的却是“咿咿啊啊”模糊不清的音节。
可温郁之看懂了。
他看懂了老人已经发不出声音,却在不断开合的嘴唇,是在不停的重复着三个字:
活下去……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刚刚宣布自己命运的圣旨到来时都没太大情绪波动的温郁之,看到自己最敬重为的恩师此时的模样,突然泪流满面。
他握住前来宣旨的公公的手,低声下气的恳请他:“再给我片刻。”公公以前是见过温郁之的,便没说什么,叹了口气,退到一边。
温郁之走到自己老师的牢外,握住那只苍老的手跪下,对着老人一连磕了十几个响头。额头重重的磕在冰冷的地上,渗出血来。“咚咚”的磕头声在阴暗的牢房里回响,仿佛忠良之臣最悲伤的呐喊。
从京城到岭南,出京畿道,过河南河北,取道淮南,横穿整个水波飘渺的烟雨江南,这才能到岭南境内。待这条三千多里的流放之路走完,一切还只是开始。五岭之南,人杂夷獠,不知教义 ,可谓是“瘴疠而险远”。荒蛮之地,瘴气密林,条件艰苦都且不论,流人更是地位低下,受尽他人的白眼与排斥。
温郁之走出牢房时背挺的很直,就像一根宁折不弯的青竹。
*****
两个官兵押着温郁之向城外走去。清晨的街道上并没有太多的人,太子谋逆案牵连甚广,也许是这段时间见的多了,京城百姓对于押解人犯已经见怪不怪。
出了城门,刚走出一里路,温郁之便听到了背后急促的呼喊和马蹄声。
锦衣的青年飞快的策马赶来,一头长发全部往脑后梳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头顶的美人尖来。长发在背上松松垮垮的用一根绸带绑住,随着马背的起伏飘扬。侧颈上绘着的一朵盛开的鲜妍的芙蓉花。
他喘息着下马,寒冷的冬日脸上却沾着细密的汗珠,可见赶来时是多么的匆忙。他大方的往两名官兵手中各塞了一锭银子,来到温郁之面前。
“你回去。”温郁之说。
“小晏我已经安顿好了,你别担心。”来人不理他。
“你回去。”温郁之固执的重复。
“我委托之人定会待他如亲弟,不让他受一点委屈。”来人自顾自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