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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声色交换一下视线,彼此心中都明了了,这显然就是发生在三位最有可能问鼎皇位的皇子间爱恨交缠的情感纠纷。
右相正是年过半百的李家现任家主,对着自己的亲儿子李仁锵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今天跟自己回府。
李仁锵用脚底板子想也能知道自家老父找自己到底什么事,无奈偏又不能不搭理他,只得勉强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63<
宁远大师同苍景澜说了什么,苍天素并不知道,当然,他也压根不想知道,吏部的差事并不轻松,他刚被调进去,人手都还不熟,适应起来也是很费心力的。
自从成人礼前夕到过冷宫一趟之后,苍天素算是解开了一直以来堵在心里的梗,不再一门心思栽在牛角尖里不出来,渐渐的也找回了平常心,时不时也到冷宫走一趟,缅怀一下过去的生活。
宁远大师选择的住址就在冷宫附近,苍天素因此而削减了到冷宫闲逛的频率,前几次还好,并没有遇上。
不过第四次时,他正指着冷宫破瓦房门前的槐花树,跟段羽讲述小时候往树根下的泥土里埋东西的傻瓜举动,隐隐听到身后有人走动的声音,收了口转头看去,正看到宁远蹒跚地走过来。
这位年龄马上就要超过两位数的老者身上有一种极为静谧的特质,他一步一步移动得极为缓慢,慢慢搅动着周遭的空气,气度从容旷达,如同一尊真正的佛。
苍天素受李宓的影响,本身是一个无神论者,不过对这样一位名声甚好的老人还是愿意报以最起码的尊重的,因此恭恭敬敬行礼问安。
宁远手中攥着一串佛珠,静静看了他半晌,慢慢绽开一个笑容,脸上满布的皱纹中都带着慈祥温和,棕色的眼瞳清浅平和:“一别经年,不知大皇子可还安好?”
苍天素被看得很不自在,他非常不喜欢这种仿佛把人周身看得一清二楚透彻无比的目光。
如果宁远一直是用这样的眼神注视苍景帝,那他一点也不怀疑先前听到的传言,说景帝同宁远大师交谈后勃然大怒,要不是属下死命阻拦,能直接把人拖出去砍了。
苍天素在第一次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还很遗憾李泉竟然有本事把暴怒中的苍景帝拦下了,以宁远大师在民间的威望隆重,如果苍景澜真的把人一刀砍了,激起的民愤足够他好好喝一壶了。
“大师恐怕记错了,晚辈先前并无缘得见大师。”苍天素轻笑了一声,缓缓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流光,他又有一种莫名不好的预感。
“贫僧在十七年前曾经与大皇子有一面之缘。”宁远双手合十,回了半礼。
十七年前他还在艳姬肚子里面呢,苍天素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反常地没有追根究底。
在这种事情上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因此只是一拉段羽,对宁远抱歉地点点头,话语柔和,笑容浅淡:“晚辈不打扰大师观光采风了。”
段羽瞪大了眼睛好奇又敬畏地看了看宁远,虽然很想多听他说几句话,哪怕站得近一点也能沾沾佛气,不过觉察到苍天素的冷淡态度,急忙点头,跟着他就迈步打算离开。
宁远看着这两个把无极大陆半边天搅翻了的年轻人,对自己受到的冷遇不以为意,只是淡淡一笑,低声吟哦道:“人在尘世当中,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当,无有代者。”
他摆明了有话要说,既然躲不过去,苍天素干脆住了脚,侧头看向他:“大师是在同晚辈说话?”
“无他,贫僧只是在诵读佛偈。”宁远说罢,缓缓转过了一枚佛珠,“日中则移,月满则亏,大道有垢,无暇必毁。物盛则衰,天地之常数也。故有缺,才能无限达至圆满。”
苍天素深深看了他一眼,听出来他话中有话,打消了立时就走的念头:“晚辈愚钝不堪,还望大师明示。”
“往事不可忆,来者犹可追,殿下与其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中不可自拔,抱恨终生,徒增伤感,不若仰首展望,心怀憧憬与希望。”宁远的目光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缓慢地继续往前走,声音并不大,“殿下,放过别人,何尝不是放过自己?”
苍天素在这一刻心中百味陈杂,他倒是不知道自己何时这样出名了,他跟刘家的是是非非竟然已经传到了宁远耳朵中,还让人家专门拿出来开解他。
他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宁远越走越远,没了人影,方才转过头来对着段羽凝眸浅笑:“你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干什么?”
段羽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没,没什么,其实我觉得他说的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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