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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这情况,契丹族被灭是迟早的事。”
“正因为如此才要回去。”夏侯焰伸手向他。“王城里还有娘生前最喜欢的东西,我必须拿回来,不能落入别人手里。”
“是。容怵言冒犯。”将人打横抱起,怵言施展轻功飞跃,以极快的速度闪过大唐军旅潜进王城。
谁也没想到,这竟是改变两人命运的开端——???奉命离开校场回到镇远府,一路上,怵言心思百转千回,频频猜想西门独傲命人传话唤他回府的用意。
难道是公子出了什么事?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任何跟西门独傲有交集的地方。那日大唐肃杀军攻入契丹王城,带头的镇远将军西门独傲掳走他的主子,为了保住主子的性命,他不得不转投西门独傲麾下,位居校尉。
然而他还是他,忠于夏侯焰,凡事以他为主。
也不知道西门独傲脑子里在盘算什么,竟然容他有二心,甚至不在乎他时时因为公子的事直言责骂、甚至违抗他所下的命令。
这意味着什么?
他知道西门独傲对主子做了什么,可是——也因为知道主子一身傲骨,要是得知他早知道这件事,恐怕再也不会让他留在身边,所以他故意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但是这样下去好吗?
西门独傲到底把公子看作什么?玩物?还是真心想要公子待在他身边?
真奇怪,将军闲在府里的时候身边总少不了女人,怎么现下全变了样?
想起不久前丁忠和其他府内巡卫交头接耳的话,对西门独傲如此的转变他不知道该说是喜还是忧。
他只能静观其变,一切还是以护卫公子为先。
但西门独傲对公子……同为男儿身的两人,难道西门独傲不知道这事若被人发现,他镇远将军的位子就会不保?
还是他压根儿不把镇远将军的名位放在眼里,为了公子,他可以丢掉这个让众人眼红的权势,不觉得可惜?
那么,这种种是否意味着西门独傲对公子动了情?就像他对离休……猛然摇头甩开紊乱思绪,怵言的眉头深锁。
西门独傲做的事与他何干?怵言甩甩头,拒绝再想。
加快往镇远府的步伐,固执己见的心,绝然不肯承认自己揣测西门独傲种种作为后对他燃起的佩服,也不肯承认他对于不顾世俗目光、恣意妄为的西门独傲的羡慕,甚或是嫉妒。人生在世,各有取舍。
他怵言既然选择固守世俗礼规不放,也只能舍去心中所动,谁教他动情的对象是他。回到镇远府,跨过厅堂的门槛,不见西门独傲坐在主位,只见一名身穿玄黄衣裙的女子背对着门坐在右侧。
还说不近女色?他才刚对西门独傲改变看法,现下全被打散成碎片,再也不剩。“将军人呢?”他问负责守卫在厅堂外的步卒。
“将军在半刻钟前已离开厅堂。”
既然离开又为何传他到厅堂?正欲跨出厅堂的脚步立刻被坐在右侧胡床上的女子叫住。这柔细娇腻的声音是——猛地旋身,背对门的女子在此时站起,面对他。
“你……”
离休!
第八章
五年,足足五年的时间。
寻他、觅他,找到他、又让他逃开;前前后后,追赶逃离,不断重复的戏码直到一次失去踪影后再无消息,如此折腾竟用去他五年的时间。
离休看着,将眼前人一寸一寸地细细看着,在心里暗暗比较五年后与五年前的差别。眉心因为怀忧时常紧锁而造成的凹谷更深了些,脸也较五年前黝黑且经历沧桑似的面带愁色;但细较后,其实并没有改变多少。变得最多的,恐怕是他自己。
离休张开双臂,在原地转了一圈,娇艳柔美的脸孔扬起带有寒意的浅笑。“瞧,这模样可和五年前你心仪的离休‘姑娘’相似?或者,你已经移情别恋,找到令你动情的姑娘?”
竖眉咬牙,怵言冷哼一声便想转身走人。
“站住!”厉声一喝,离休移步上前扣住他。“我不准你走!”
“凭什么命令我?”为什么到如今还易容示人,为什么刻意用这打扮出现在他面前?他还要嘲弄他到何时,还是在讽刺他什么?
再者,他和西门独傲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能出现在镇远府?
复又想起西门独傲无视世俗规范的作风,莫非他和西门独傲有关系?
阵阵酸味自腹中涌起,呛痛他咽喉。他竟然跟西门独傲——他双拳紧握,喀喀作响。
“五年不见,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