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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唱一和的游说纳兰性德,直闹的他双耳生茧,不得不举手投降,违心的应承下来。
当晚三更时分,月色澄明。纳兰性德一觉醒来顿感腹中饥饿,寻思摸去厨房找些吃食祭祭五脏庙。
“你又要去哪儿?”水浸天的声音从头顶飘来,纳兰性德一怔的空当就被揪上屋脊。
“半夜起来,肚子好饿,你做件好事,放我下去找点吃的吧。”水浸天见他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扑哧笑出了声。十五六岁的男儿,怎跟个孩童一般?
水浸天塞给他一根炸饵块道,“厨下做的宵夜,我懒得吃,便宜你了。”
纳兰性德撕下一片饵块,边嚼边说,“你还是穿女装好看。”
一根羊脂玉簪将大半乌发的盘在头顶,少许的乌发随意散在肩头。褂子右掖结纽处接五须银饰,下着白色宽裤,袖口、领扣、脚口以颜色鲜明万字花图案挑绣、花边点缀,足穿绣花百节鞋。可体的裁剪更显其身姿婀娜。
“明天你阿爹寿辰,你当真不去贺寿?”一根炸饵块下肚,他松散了不少,顿时有了精神。
“……”
纳兰性德见她不说话,半开玩笑道,“白天去不得,晚上总去得。夜深人静,爱女拜寿,别有一番情趣,不是吗?”
“……”
“我若是误了额娘、阿玛的寿辰,只怕一双耳朵都会被揪下来……”又一根炸饵块将纳兰性德的嘴巴塞住。
“终于安静了!”水浸天仰头饮酒,汩汩清泉般的甜酒流入口中。
纳兰性德狠狠咬了一口饵块,双手合十,粗了嗓子道,“谁娶了你,等于娶了个酒腻子。真是无量功德!”
“……”一丝坏笑从水浸天嘴角滑过。
“噗!”
“哐当!”
“哎呀!”纳兰性德被水浸天从屋顶踹了下去,屁股好似摔成了八瓣儿。
“死没死啊!”水浸天低头向院中俯视,“没死就吭一声。”
“偏偏不吭给你听,以大欺小!”纳兰性德嘴里嘟囔,揉着屁股消失在黑影里。水浸天望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默默地笑了。
第二天即是阆玄居士水城笳的78岁寿辰,茈碧水月张灯结彩,厅中高悬五福临门的宫灯,烫金的寿字高悬堂上。寿果、面鱼等各色拜寿之物一定俱全。
水氏宗祠位于无量山西侧剑川之摩崖洞,这里林木茂盛、石趣无限,山石别致,景色独特。天色微亮,水浸天盛装而出,在一众族人的簇拥下登上沙登箐摩崖洞。
石窟正中镂刻出九隆之彩绘石像,细奴逻、阁逻凤、异牟寻等历代南诏国主及历代水氏族长石刻雕像分列两侧。石刻雕刻精细、形象生动、栩栩如生,手法细腻典雅。天地间,没有绚丽的色彩,没有造作的神态,没有拘谨的庄严,唯有原汁原味的白族风韵。宗祠祭奠活动没有想象中那般冗长、繁琐和乏味,半个时辰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优雅、纯厚和生动。
迎着清晨第一缕晨曦,族中老少携厚礼、三五成群纷纷前往无量山汨罗殿贺寿。经无量山唯一入口百尺桥时,道士打扮的童子路旁站立,引领贺寿者上山。见此情景,水浸天苦着脸调转马头,没入道边密林。
无量山主峰位于前山,山口处有一深不见底的断崖,崖下飞虹涧水流湍急,唯有百尺桥相连。立在山门前眺望,百尺桥身后不远处一宏伟高耸山门矗立丘顶,一眼望去,层层石阶直上山头,两旁古柏森森,云环雾绕,颇有世外仙山的味道。
远远望去,山上林木蓊郁掩映中,古朴的建筑散布山间,呈层次分布,错落有致。若踏着晨露,赤脚行走山间,山中无尘雨,却有空翠湿人衣之感可谓真切。
康熙隐在林中,探身张望道,“浸天的阿爹好大派头,平西王府特使都来贺寿!”
“贺寿是假,挟持我们是真!”他转而一悸,心中喃喃,微微摇了摇头。
“少爷请上眼,南华山、梵净山的各个寺庙的主持们到了。”玛尔汉指着几个身披袈裟的高僧说道,“云南、贵州各地府衙的官员也到了。”
康熙啧啧感叹道,“镖局、帮会、衙门、举子、和尚……水城笳他老人家还真是通吃啊。”
“一定要亲自会会这老头儿。容若,他一定是个帅老头吧。容若……”一回身,纳兰性德和水浸天第三次双双消失。
“纳兰大人是完成任务去了吧。”玛尔汉思量道,康熙心头竟有些许的酸涩。
宁湖畔一声响哨划破长空,雪龙驹调转马头,完全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