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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二公子,得罪。”暗卫九得到许可,从司徒雅裹的衣袍上取了一截布料,略一用力捻成绒絮,塞入木材的小孔里。司徒雅醒悟,这是要钻木取火,他以往点烛芯,都是凭借掌风和内力,从未亲眼目睹过这大费周章的行径,提起兴趣围而观之。
暗卫九闷闷地催发内力,用枯枝在绒絮上狠搓几下,又埋头吹了口气,绒絮霎时燃起。他用手挡住风,把绒絮送入柴堆,其中已铺好了薄如宣纸的木屑。
司徒雅歪头盯着暗卫九瞧,暗卫九的眼里有火光跃动。
“还冷不冷?”暗卫九突然问。
司徒雅回过神,低头掩饰道:“不冷了。”
暗卫九察言观色,把这句话理解为“我还是很冷,但是就不劳驾你了”。
“……二公子歇息片刻,属下去去就回。”暗卫九这回带上了飞刀。
司徒雅不多问:“穿件衣服,别冻着了。”暗卫九依言行事,穿好底衣,削尖数十余根枯枝插在周围,又把劈好的柴放在他触手可及之处,想了想,留下了一把短刀。
看这架势,离去恐怕不止片刻——司徒雅听之任之,侧卧练起了九如神功。他的入定方式,神似武当派的蛰龙睡功。不过蛰龙睡功的要义是任督内力颠倒,而九如神功是以内力推转奇经八脉,打破内功必守的大小周天,随心所欲遏止或督促血气运行。谣传,谁能将这武功练至化境,即第九层,即使到了□十岁,也会精气神自满,寿比南山,不老不衰。只不过前任教主千辛万苦练到八层时,九如神功和玄默神功一并让叛教的殷无恨偷走,再无缘得见。两本神功流落江湖,不知所踪。
司徒雅练完功,已时至薄暮。他百无聊赖倚坐火旁,饥肠辘辘等暗卫九归来。若是换个人,他一定会认为,这人撂下好似累赘的他,扬长而去了。但暗卫九不同……
暗卫九的确不同,明明是穿着底衣离去,却又光着膀子回来。
“我以为你走了。”司徒雅落寞道。
暗卫九单膝扣地:“二公子见谅,途中遇见一味草药。”
司徒雅望向他手里拧着的沉甸甸的底衣,猜道:“还有什么?”
暗卫九闻话摊开底衣,取出七八个竹筒,还有几样稀奇古怪的树根,以及一枝绿叶。
司徒雅拿过这枝绿叶,端详辨认:“毛冬青,这味草药蜀中罕有,难为你能找到。”
暗卫九用竹筒煨了雪水,岔话题问:“二公子,你渴不渴?”
司徒雅顺着话柄示弱:“又渴又饿。”
“好事,”暗卫九看了眼司徒雅心口,声音低不可闻,“会好的。”
司徒雅失笑,暗卫九当真以为他心脉给琴弦贯穿了。打他出生以来,从未有人如此关心过他的生死,一时间很好奇:“好不了,又怎么办?”
“属下给二公子陪葬。”暗卫九很认真。
司徒雅听时无心,片刻之后打趣道:“那你是打算我死你就死呢,还是埋了我再死?”
“安置了二公子,属下再以死谢罪。”暗卫九从竹筒里分了热乎乎的雪水,递给司徒雅暖手解渴。转头洗净另一个竹筒里的冬菇艾蒿等野菜。
司徒雅捧着竹筒:“不妥。”
“全凭二公子定夺。”暗卫九转过身,挡住司徒雅的目光,涮了涮事先切好盛入竹筒的野味,从中倒出血水来,又用雪泥仔细掩埋血迹,这才煨到火边,添了水和切碎的冬菇熬煮。
两人如此这般,一问一答,一敲一应。夜色次第压下,除了山崖这一隅,整个山谷均是黑漆漆的一片。司徒雅安之若素,喝着竹筒里清香沁人的冬菇山鸡汤,装傻充愣询问暗卫九,冬菇究竟长在何处,山鸡又是如何猎来的,为何树根能烤出盐味。逼得暗卫九不停回应,不停作答。最后一直追溯到暗卫九少时的情形。道是以前统管暗卫的人极为苛刻,常令他们在深山老林风餐露宿,几天几夜,只能带刀或者剑,因此饿死了很多暗卫,更有甚者葬身狼腹,不少人受不了逃下山去……
司徒雅循序渐进套话,始知,司徒家豢养的暗卫远不止九人。在益州附近某座深山,设有武林盟主的暗卫营,专收适合习武的孤儿,从小严加管教。暗卫成长到能够独当一面时,就各司其职,比如接了任务,出去打探情报、发英雄帖、暗中保护某位江湖人士,自郐以下。办事稍不如意,便惨遭毒打。办事稍不小心,便死伤无数。其中佼佼者,通过重重考验,仅有九人进了府。这九人又只有三人,最终能服侍三位公子。暗卫九说到此处,静静看了看司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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