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3/4 页)
一模一样的九龙杯。
其中一樽仍旧是杯血齐平。
而另一樽,半碗血注进去,竟毫无反应。
司徒锋不耐其烦:“到底……”刚一出言,那樽九龙杯中的两条龙,突然分注出两股血来。
唐铁容幡然改色,只见其中一条龙的下颚,随血水倾吐出一条蠕动的长线。
众人定睛观瞧,那是一条五花斑斓的百足蜈蚣。
蜈蚣落入金杯,对众人不理不睬,蜿蜒爬出,不知去向。
司徒锋沉不住气:“这是何意?”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就在这时,那条吐出蜈蚣的金龙竟然动了动。
龙身往下垮塌,龙首愈发低垂,吐出小股黄烟。一脉赭色的细流,自冒烟的龙嘴注入金杯,溶得金杯兹兹作响。金杯旋即化作金色稠浆,在九龙杯的底盘上凹陷,次第铺陈阴刻小字。
唐铁容挥却浓烟,凭着认毒的本事,剖陈道:“是王水,足以销金,杯底是瓷板,有字……”
司徒锋断喝:“躲开!”
唐铁容正全神贯注观瞧现形的字迹,听闻此话,还来不及反应,骤觉背脊一痛。
原来叶卓旁观至此,唯恐泄露前朝机要,趁众人不备,爆射一把细密的金羽针,纵身夺杯。
眼看唐铁容就要跌入昆仑磺砌成的石台下的牛油潭,司徒锋搪开扑面而来的金针,施展剑门轻功,蹁跹抢踏石台,以一招‘关山归梦’,批亢捣虚一剑回刺叶卓。与此同时,他足尖已捞住唐铁容的臂下,稳稳一撩,好似踢蹴鞠,旋身一脚踢向想近前来救、却被韩寐死死拽住的暗卫九。
唐铁容撞上暗卫九胸膛,吃痛怒道:“司徒锋……!”
说时迟那时快,形势急转直下,不少金羽针打翻牛油中的烛碟。布满溶厅的油壑,霎时化为奔涌的上千火蛇,迅疾向中心的昆仑磺石台蹿去。
火势自四面八方裹来,叶卓见势不好,翻掌袖刃出镗,也不知是何质地,竟好似切葱般,轻而易举削断司徒锋的剑,劈手去拿九龙杯。他不拿九龙杯还好,一拿突然地动山摇。穹顶覆满紫红硝粉的岩石纷纷跌落,犹如铡刀的铁门也自溶厅入口骤然落下。
八卦阵的死门就是死门,怎能真如司徒锋所说置于死地而后生。
更令叶卓惊异的是,那货真价实的九龙杯,竟缓缓陷进石台内部,眼看只剩下龙尾盘结而成的壶盖。韩寐当机立断放弃九龙杯,挟住暗卫九。暗卫九不假思索抱紧怀中人。一齐蹚地滚出铁门。
铁门轰然砸地,将刺眼的热焰和乱坠的碎石遮没。离开昙花一现的九龙杯,暗卫九释然回神,突然发觉很不对。要说哪里不对……他颤着手,抬起怀中人的下颔。
为金羽针重伤的唐铁容,偎在暗卫九怀中,抬起眼,模糊四顾:“司徒锋……”
暗卫九蓦地跪在铁门前,扭曲的嗓音歇斯底里冲喉而出:“……小主人!!!”
回应暗卫九的,惊天动地一声巨响。铁门炸为碎片,冲出一股火龙,万千乳石砸下。韩寐义不容辞,左扛一个,右挟一个,调住内息施展轻功,带着两个不能自理的青年才俊,原路折返。
☆、第五十七章
司徒锋觉得自己傻透了。傻子才会留下来;和鹰犬争甚九龙杯。但这对他而言;是个重大转机,怎能善罢甘休。他从小就认定;他与众不同,天佑神授;无所畏惧。别人放弃时他不能放弃,别人退缩时他不能退缩。他司徒锋;就应该像他父亲司徒庆,出生入死铲除魔教;立下不世功勋,一生过得轰轰烈烈。所有胆敢藐视他的微物,最终都会被他踩成肉泥。
铁门轰然砸下;叶卓让热浪熏得睁不开眼;脚下是沸腾的火油,昆仑磺即将引爆,他面前这个持着断剑的小疯子竟一招快过一招,还想与他抢夺那早已不见踪影的九龙杯。他留下来是因为他的袖刃乃是西番镔铁局所造,仿自波斯英雄萨拉丁的佩刀,削铁如泥足以穿墙破壁,逃出生天。
若非司徒锋纠缠阻拦,叶卓本可以凭袖刃剖开昆仑磺,将那藏入石中的九龙杯取出。
事已至此,叶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顾当胸刺穿的断剑,迅如闪电擢住司徒锋的肩,五指深陷入骨,袖刃势不可挡照他咽喉扎下。司徒锋只觉浑身一麻,肩井死穴已落入敌手。此穴乃是手足四阳脉之会,但凡击中,就动弹不得。他蓦地睁大眼,眼睁睁看这同归于尽的一刀,自叶卓掌下弹出,刺骨的寒意直抵他蠕动的喉结。
司徒锋不信。他不信,他会死。他不信,这世上真的没有人关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