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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
揽月想了想,十指拂过琵琶,端坐了。一曲浔阳夜月奏得雅致优美,婉婉道来江南的温婉静美景致,阮凤岐想起江南的景色,一时竟听得痴了。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揽月吟罢最后一个音,拨几下琵琶,余音缭绕。
“好一首春江花月夜。”
“张若虚的诗,居然能入孟翔之眼?”
关逸情故作惊讶地问道,阮凤岐向来正派,从某种角度说,便是随着大流的人物。现下众人沉迷在风调雨顺中,用词奢华艳丽,却是不喜爱这样的诗句。
所以知道的人并不是许多,阮凤岐虽然饱读诗书,但没想到居然认得。
更为吃惊的或许是阮凤岐,他一直以为关逸情是个不学无术的人,这个很明显是偏见,但是他一直没有更正,所以当他随口报出作者名字时,阮凤岐的吃惊不下于刚刚发现关逸情把他拉到妓馆门口。
“孤篇横绝,可惜只流传下两篇。”阮凤岐轻轻叹着,似是惆怅。
“如果流传下百十篇,也不可能篇篇如此,反倒落了下乘。”
章九
“如果流传下百十篇,也不可能篇篇如此,反倒落了下乘。”
“……”这话怎么看都不能算是正理,但偏偏很有道理。一笔一墨都流传下的,必然会有些失败之作,虽不致被后人以偏概全,但也算是遗憾。像这样只留得两篇遗世的,反倒是超然了。阮凤岐无法反驳。
好在关逸情没有乘胜追击,他转向揽月,问道:“揽月你可知道京城的阮尚书府?”
揽月微微一愣,摇了摇头。
“揽月并不知道。公子怎会想起问这个?”
“这样。”关逸情也不再追问,朝阮凤岐眨了眨眼,才回答揽月的话,“我和那阮府的公子有旧,听闻有变,想打探一下。”声音低低地透出担忧。
这话七分真三分假,要不是那个和他有旧的阮府公子就是阮凤岐自己,他也听不出有什么破绽。揽月似是信了,有些怜惜地看着他们。
“要不揽月帮公子去打听下?”
“那就有劳了。”说罢,关逸情一把拉住揽月,点了她的穴道。
“公子?”
“嘘……”关逸情一指竖在她嘴前,柔声道,“想要痛快一些还是怎么样?”他的话是和语气全然不一致的恐怖,“反正都是要死,还是爽快些比较好,不是吗?”
阮凤岐对这个全然超出他想象的发展呆滞了片刻,用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关逸情。他虽然现在的武功已高出原先许多,但对于杀戮或其他那些江湖事,仍旧是陌生的。
“孟翔,你想问什么?”
关逸情像是志怪故事里的妖精,站在揽月身边,微笑地诱惑着。
“放了她!”阮凤岐说。
“这是不可能的,你该知道。”关逸情仍旧微笑着,纤长的手指拂过揽月的脸颊,他轻柔而冷酷地呢喃着,“揽月,我不想问第三遍,你是想要痛快,还是……”拖长了尾音,低沉地施加着压力。
“你!”揽月怒视着关逸情,她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快就看破了她的意图,在她动作之前就制住了了她。
“这么美丽的嗓子,我不想听到我不准备听的声音。”顺手点住揽月的哑穴,关逸情的声音仍是那样优雅柔和,仿若在与情人低语一般。
揽月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阮凤岐。
“叔秋,她只是个身不由己的苦命人。”阮凤岐劝道,他看着关逸情那样玩弄生命,厌恶和惧怕同时涌上心头,被这样的情绪虏获了,想想先前相处的日子,居然有些后怕。
关逸情对于他的话不以为然。
“你想让他救你?”他用一种冷到极致的语气说着,“你知道他是谁么?”
“唔!”揽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个男人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让她犹如落入了冰窖,而且,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仔细观察着阮凤岐那张带着文人气的脸,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哦呀,看样子你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虽然不想和那人为敌,但不能让知道阮凤岐身份的人活在世上,至少现在还不行。
在揽月惊惧的目光和阮凤岐的阻止声中,关逸情拧断了她的脖子。
对着阮凤岐责备的眼神,关逸情笑着,把已经断了气的揽月安放在床上。
“你以为她是个弱女子?”他从揽月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小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