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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唾液留出来了。”
吸溜一声,以为没人瞧着,就给缩了回去,结果安君尘蓦然回神,便见着了席雅竹眼底的趣意。
一抹下巴,哪有什么唾液,结结实实被席雅竹摆了一道是真!
“好你个席雅竹,朕给你脸色你倒长脸了!”
嗤,闷笑一声,席雅竹却被喉咙里的干涩弄得接连咳嗽,本想唤安君尘递清水予他,岂知这皇帝比他还上心,赶忙端水对着他唇就喂!
当然,如果不是拿着这滚烫的热水直接猛灌就好了……
于是,对上席雅竹那被烫得直伸出的舌头,安君尘又一次懵了。
。
想他堂堂天朝皇帝,竟然不会照顾人,丢脸,真真是丢脸!
丢脸还不算,竟然还被人给赶了出去,这皇帝简直是没脸了!
猛灌开水后,席雅竹的脸色顿时黑了,翻身躺下,掀起被子转过身,嘴里冷冰冰地道:“我身子不适,日后恐难服侍。皇上请罢,不送!”
“……”
任他安君尘左哄又亲,不为所动,最后席雅竹没得法子,只能坐起,静静地看着安君尘,半句话不说。冷气压侵身而入,安君尘悻悻退场,本还想表达一些关心之情,给席雅竹盖好被角,却听他言“皇上玉手金贵,罪人不敢得幸,以免污了皇上圣洁,遭了天谴,惶恐至极。”
讽刺,天大的讽刺!不便是不会照顾人么,有甚了不起,朕、学、去!
于是,唤来了十几个老妈子和小太监,年轻的帝王便开始了日夜学习照顾人,小到端茶递水,大到穿衣沐浴,样样都学了个通透,结果,当他得意洋洋,满面春风地跨入竹玄殿时,我们生病的前太子殿下早已病好了数日,不再需要他的照料了……
“皇上,今日如此有空?”提眉看向愣住在了那里的人,席雅竹淡淡地放下香茗,目中明明白白地写着哂笑。说来这几日,勉强接受安君尘大转变的他,可算是松了口气,安君尘如此大变,欣喜之余,又为他不知照顾而气恼,在他去学习照顾人后,席雅竹真是落得轻松,小常子伺候一点儿不差,这病很快便好了,若是让这不懂照顾的人来,指不准第二日他不是被烫出泡,便是被风吹得着了凉。
深深感受到鄙夷,安君尘这脸是一红一青,好不难看,迈步向前,得,人家还不站起行礼,这气又给冒了上来。
“见到朕,为何不行礼!”脾气一股子劲上了来,也不管,就问了出口。
席雅竹淡漠不言,恭恭敬敬地起身,丝毫不差地行了个礼,后又缓缓下坐,权当未有见过人一般,捧起香茗饮了起来。
“席!雅!竹!”安君尘觉得这三个字,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微挑一眼,“皇上你不坐么,站着作甚。”
“哼!你让朕坐朕便坐了么。”
“那便站着罢。”
“……朕要坐!”撩袍坐下,动作幅度之大,晃得桌子都在嗡嗡作响。
席雅竹脸上隐有一笑,复又不着迹地拉平了唇角,借由手上的香茗来遮掩脸上的笑意。
但安君尘眼光何其犀利,一眼便见到了席雅竹的笑,不由触手摸上他的脸,轻柔地道:“雅竹,你笑起可真好看,不妨多笑笑。”
席雅竹微微一顿,摇头道:“我不爱笑。”
“那朕逗你笑!”年轻的帝王信誓旦旦地一拍胸口,胸有成竹便道了出口。
但做的时候,才知晓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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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雅竹不爱笑,性子寡淡不说,对不喜之事都是冷冷淡淡的,提不起半点兴趣。
他最喜的是看书写字作画,尽做一些文人雅士爱做的事情。在安君尘还未复生前,困于竹玄殿,每日里起来,他俱是披着一件外裳,落座于书桌前,铺上一张纸,提起一杆笔,看今日窗外的花开,舒展了几片花瓣,便走笔纸上,将娇艳的花画下,哪怕是一粒水珠,都是栩栩如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四时花开花落,他都一如既往地坐在这里,哪怕红花凋零,哪怕仅余枯叶,都会将其画下。复生之后,安君尘从小常子那里得到了他的画,沿着他的画,看着他被困竹玄殿里走过的时光,不见寂寞,不见悲伤,平平淡淡的画,简简单单的情,一如他人,淡得看不出感情。
为了逗他笑,安君尘可是将他的作息都研究了个遍,他每日早起要作画,那他便赶早上朝,退朝后便赶回来陪他。
安君尘草莽出身,不喜这些东西,连字也是丑得不能再丑,还是徐丞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