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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一时显得有些局促。就在她考虑着是不是应该默默地从天台离开时,程如华收回了放空的视线,用一种让司徒觉得“很痛”的眼神看着她,说:“本来我以为我们俩合力拉了他一把,但现在看来,倒好像是合伙害了他。”
“他”是指他们唯一共同认识和熟悉的人——颜冰的话,司徒表示她没有领会对方话中的含义。
“司徒小姐,你应该知道,颜冰在接下《镜花荼糜》这个工作前,停止工作了很长时间吧?”程如华看到司徒点头,继续说,“那个朗读CD,
是我极力鼓励,甚至带着逼迫劝他接受下来的工作,因为在他停薪留职的这段时间里,【尚逸】公司内部出了很多状况,我担心他的工作继续处于空白,会让他的配音事业陷入死境。”
“有这么严重?”
“一点也不夸张。”程如华把快烧到手指的烟掐灭,“颜冰是【尚逸】的优秀配音演员这并不假,但他并非是不可替代的。【尚逸】的高层今年内一直动作不断,现任的老总是一路看着颜冰成长到如今的人,他们关系也很好,他在的时候自然没人会为难颜冰。但最快年底,最晚明年初,老总的人选就会新旧替换,颜冰……他并不是那种特别会钻营的人,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
司徒苦笑,她真不希望自己明白,不过很可惜,她很清楚程如华想说的是,颜冰在新老总的眼中,未必是优秀员工,那么自然也就不会给予他特别的宽容。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颜冰自己不抓住工作的机会,那么就一定会被工作所放弃。
“可为什么你说我们又害了他?”如果是朗读CD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了颜冰最需要的机会,那么程如华刚才的忧虑简直是没道理的。
“因为我感觉,颜冰身上的【开关】被打开了。”程如华知道自己的表达无法让人立时领会,于是补充道,“我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演员的三大表演体系?”
司徒对程如华想要说的重点依然无法把握,但是又不便打断,于是她默默点了点头。
前苏联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德国的布莱希特体系和中国的梅兰芳体系,用形式来说,也就是还原复制式表演、间离式表演、以及混合式运用表演。三大体系所针对的表演形式和风格是不同的,所以作为表现者,经常会研究不同的表现手段,却不会将自己禁锢于单一的某一种所谓的体系中。
“我没觉得颜冰的表演形式有什么问题。”司徒虽然大略知道表演体系的区别,但她毕竟不是表演艺术的专家,程如华说这话的目的她还是没懂。
“颜冰是不折不扣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的忠实信徒,他自己或许都不知道,他追随这位大师的脚步已经到了狂热的地步。”程如华重重呼出一口气,“说起来,颜冰其实是戏剧学院表演系出身,演技好并不奇怪。他之所以出色,正因为他容易入戏,而这已经成了他的本能。这些年来他似乎逐渐能掌握住分寸,我以为这是他演技成熟的象征,但是听过《镜花荼糜》的CD后,我发现他好像又回到了那种无法把自己和角色剥离的状态,老实说,我很担心,尤其是这次广播剧还要进行对手戏……”
司徒默不作声。
程如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他仅仅只是在对她叙述,而不是询问。司徒面对这样突然砸来的信息量,却是想开口也无从应对。
演员入戏太深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或者说这应该是件好事,但司徒发现程如华不这么认为,她很想知道原因。
“你知道颜冰会做什么吗?”程如华突然问。
司徒突然觉得自己相当无辜,她几乎忍不住对程如华有些意见。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对话说了半天似乎还没有切入重点,司徒十分惆怅。
“程先生,我只是个写小说的,如果说我的小说让颜冰入戏太深难以自拔,我也并不觉得这是我需要道歉的事。”
“……对不起。”程如华晃回神,终于发现自己的语气惹恼了与话者,“很抱歉,我并不是在责怪你。最近我比较忙,参与录音的事情都是我大哥擅自做主的,我前天才听了朗读CD,昨天又没联系上颜冰,刚才看到苏哲穹在那里……这一切简直乱套了!”
看到词不达意有些焦急的程如华,司徒的心情却不厚道地开始好转。
“颜冰所坚持的表演方式,是让自己和角色同化。他有个怪癖,我把它称为【开关】这个【开关】打开的时候,他经常会做出和角色一样的行为,包括说话方式,表情,甚至是做一样的事。”程如华垮着肩,“这是很危险的,我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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