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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苏亦航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些想不通，栾宁怎么会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那么温柔纵容，很多时候折让苏亦航觉得栾宁是一个没有爱恨的人。

可是这一刻，当栾宁彻底沉下了脸，神色淡漠地开口，对着栾静说她的父母不过是陌路的时候，苏亦航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都不了解栾宁。

他并不是不恨，只是用温柔纵容的表象掩盖了恨，而栾静一再地刺激让栾宁彻底丢掉了面具，露出了心中的怨恨，这样的怨恨击中了栾静，让她完全失去了说话的勇气。

只有应佑杰完全没有被这样的栾宁震惊到，他神态自然地看着栾宁，无视这安宁低沉的气氛：“行了，散了吧，反正也谈不出什么结果。”

“散了吧。”栾宁也稍稍恢复了正常，“我去住酒店，栾静你自己回去吧，等你找到房子之前我不会回来。”

“不，我走，我今天去住酒店，明天白天去搬家。”栾静拒绝了提议，“我公司的房子早就好了，原本住在那里，不过是……反正再阿姨忌日的时候你就不会让我再留下，不如我现在就走。”

“不用去酒店了，就在我家里住最后一晚吧。”栾宁摇头，总归有着血缘关系，就像自己母亲所说，上一辈的恩怨与他们无关，所以即使心里有恨，栾宁仍然当栾静是自己的妹妹，或者说……世界上唯一的血亲。

“哥，你会和他在一起么？”栾静指着应佑杰，“别忘了，这个男人在你为他出柜后抛弃了你去了国外。”

“呵呵，与你何干？”应佑杰冷冷地笑，他厌恶栾静，并且毫不掩饰，“与其担心我和栾宁，不如想一想，你自己的行为。”

“前两年听说你因为无法接受你父母的行为一个人跑去山区支教我还觉得你和你父母不一样，现在看来，你和你母亲有什么区别？”

“别说了，走吧。”栾宁终止了应佑杰的话，看了一旁从来没有出过声的苏亦航一眼，“走吧，佑杰。”

栾静一直安静地坐在原来的位子上，看着栾宁和应佑杰越走越远，直到再也见不到为止，她终于回头，看向沉默了一晚上的苏亦航。

苏亦航仍然什么也不说，脸色看不出高兴或者生气，平淡地仿佛刚刚一切都与他无关，即使看到栾静向他看过来也不出声，直到栾静忍不住说话：“是我做错了么？亦航？”

“无论栾宁还是应……应佑杰都是正常人。”苏亦航说的意味深长，“人正常和不正常从来不是用性向来区分的，而是看他们做的事情，是不是一个正常人会做的。”

“你听懂了应佑杰的话。”苏亦航从来都很聪明，栾静知道，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这样说了出来，以她的想法，苏亦航应该会把这件事情永远地埋在心里，毕竟苏亦航喜欢她，那么就应该不会说破这件事情影响他们的感情。

“其实装傻是个好办法，毕竟我们在恋爱，我喜欢你，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感情。”苏亦航露出了坐在这个椅子后的第一个笑容，“所以什么都不说，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也许总有一天会我们都会忘记是怎么开始的，我们可能结婚，有家庭，甚至孩子，毕竟我喜欢你，或者说，你是我到现在最满意的姑娘。”

“可是你还是说了……”苏亦航很难得说这么多话，在他和栾静的交往中，一直是栾静在说，苏亦航在符合，栾静一直觉得自己的小男友性格很体贴，自己能够完全掌控，甚至偶尔有些嫌弃他因为太好说话就显得不够成熟主见了、

“是的，我还是说了，其实栾静，你一直觉得我还小是吧。”苏亦航仍然笑着，“我一直都很听你的，所以你觉得我没有主见，觉得我还小……其实不是，我只是觉得我既然喜欢你，就应该接受你的强势，而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一个会做出妥协，所以我让步了，因为我真的喜欢你。”

“但实际上，我心里始终有一条底线，在你不踏过那条底线的时候，我什么都可以让步，而一旦你踏过了，对不起，我不会接受。”苏亦航直视着栾静，眼神坦荡，“其实你看人挺准的，不愧是学心理学的人，我真的还很小。”

“你是要和我分手么？”栾静苦笑，她一直觉得自己能掌控苏亦航，认为自己对苏亦航非常了解，可是当这一刻，苏亦航用那么明亮坦然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她发现她错了，她是喜欢这个男人的，而且这一刻，是她最喜欢这个男人的时候。

“我可以容忍你没有我喜欢你那么喜欢我，毕竟感情这个东西从来没有公平可言，但是我不接受你的行为……”苏亦航站起身，想了一会，弯腰问了一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