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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微微发酸的侧腰,只能说失策,守了几天的防线居然会在出发前一晚被攻破,亏他之前忍了那麽久……
「嗯?你说Love小翔吗?那是提醒你别忘了我啊!你原先只打“姓展的”,很伤感情欸……」
「谁和你有什麽感情……」鬼扯的同时仍搜寻著时刻表,余子谦眼睛一亮,发现一班往高雄的车次。「我要去买票了,你记得要倒垃圾、每星期拖一次地……不说了,掰。」
「啊,等等……」
「嗯?」
「真的……不要我去送你?」
「不必了,睡到死吧你。」几天共同生活下来,他知道展克翔起得晚,现在这时间他只怕还没睡饱。
「好吧……掰,你休假了记得要回来喔。」
「再说。」直接收了线,余子谦望著手机,犹豫该不该把展克翔取的幼稚腻称改回来。
发了会呆,他默默将手机收回口袋。
算了,随你高兴吧。余子谦到窗口买了车票,走过月台,把复杂的心结打包留下,告别台南。
※
展克翔把带回来的玩具从木箱里取出,一一放进余子谦房里。
难得地,他从一早醒来就不再想睡,随便吃过东西就开始整理起这堆东西,左挪右动一直忙到下午。
凭著模糊的印象摆放,他依稀记得加菲猫是挂在台灯上的,几只唐老鸭放在床头、粉红猫和皮卡丘在书桌……不过当年余子谦是有多爱看神奇宝贝啊,居然连同一只的进化前後和各种型态都收了全套……
有些感觉不对的,便换个位置重新再排。
嗯,有一次和余子谦做爱时撞到书柜,上面掉下来两个绒毛玩偶。展克翔跨上椅子爬高、放上。
还有一次他们在床上打闹,余子谦抓起枕头丢他没丢中,却弄倒一堆书架上的小模型。展克翔摆上过时的阿达一族全家人。
擦了擦已经搬空的书架,抓起几个模型排上去。
以前余子谦会定期更换玩具的摆放队型和位置,所以展克翔也打算每隔一阵子就来重新布局一下。还有很多忘了该放在哪的玩偶、套卡,他都一一找了适合的地点安置好。
倒出剩下的零星物件,展克翔犹豫著要怎麽处理自己带来的木箱。这是捡回玩具那天临时买来装的,丢了好有像有点可惜,也不知以後用不用得著。
他忽然想起余子谦提到过堆放行李杂物的仓库间,於是抱起木箱,往以前的客房走去。
开了灯,房里堆了几个大纸箱和大量黑色塑胶圾垃袋,有的装书、有的是碗盘厨具,还有些没在用的旧家电。
展克翔随便打开一个离自己最近、看起来最不脏的大纸箱,正要把手上的木箱丢进去,却发现纸箱里一堆小杂物中躺著枚眼熟的东西。
这是个一脸无辜的粉红猫娃娃吊饰。在台北戏剧性重逢的隔天,速食店里,他塞给余子谦的东西。
展克翔觉得胸口抽了一下,眼眶有点热,却又无法理解。原来他始终住在余子谦不经意的思念片段里,怎麽会觉得自己没被爱过?
但是余子谦,你既然肯留著所有和我有关的东西,为什麽独独不愿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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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子谦出发的前一晚,他否决了展克翔签定房屋租约的提议,只提了几项清洁整理的条件。当时的他没发现这是种意义不明的默许,默许某人在他的世界里扎根生长;而展某人也迟顿地没有查觉,开始了他没头没尾的漫长等待──等一个对初恋的交待。
展克翔辞去北部的工作,在余子谦公寓附近一间速食店兼了份差。向家里父母交待过後,有排班的日子他便住在余子谦家里。
速食店偶尔有客人留下的套餐赠品或小玩具,都被展克翔带了回去。对於同事调侃他二十多岁人了还收集玩具的说法,他只是笑笑。
小惠也曾嫌过展克翔略显幼稚的兴趣,在第一次带小惠回家後,他便收起了原本也摆满房间的玩具装饰。收起的玩具在某次过年大扫除时全进了垃圾桶,於是原本大多成双成对的玩偶,如今在余子谦房里变得孤影单只。
展克翔决定重新收集,让房里每只单身的玩偶都有个伴。
几个月过去,上班以外的时间,展克翔在余家到处摸摸坐坐,偶尔回忆以往相处的时光,不时想起什麽新鲜事,便发简讯到余子谦的手机里。余子谦回覆的字数不多,几乎是无关紧要的“嗯”、“是喔”或其他语助词,不过对於何时休假、是否回家的问题,始终没有正面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