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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来崆峒,所为何事?」男人的语意懒懒的。
待龙先生习惯室内的黑暗之後,总算能看清眼前这个神秘人物。
那人敞着袍子随意地躺在一张大床上,身形十分壮硕,一时间让他不自禁和乔大山作了个比拟,不知谁更高些。
虽然看不清楚表情,不过一双瞳仁却因为充足的内力精光四溢,目光灼灼。
「这……不是M先生您引吾前来的吗?」龙先生装傻的演技自然得很,「您的身分,究竟是?」
「倒是问起我来了。」男人哈哈一笑,「你过去拒掌门於千里之外,也只有那傻子一厢情愿到底,此番特意留宿崆峒,想来……哎。」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收敛起笑意,「是我。」
「嗯,实不相瞒,吾本与大山早已退隐山林,不问世事,孰知却在不久前意外收了徒儿。」美青年不知怎地,实在很难在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出邪恶之心,虽说对这人的情报几近於零,不过是否拥有真实的邪恶──一如阿曲旧时的教主一般──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完美隐瞒的。
到了他们这个等级的高手,直觉已经变成一种本能,而不是不足以凭恃的、虚无飘渺的东西。
「为了徒儿,非弄清许多事不可,若有冒犯,也还请体谅吾们爱徒之心。」龙先生作揖道:「吾徒与梁掌门最小的徒儿,已结双修,若说吾拒梁掌门於千里之外;,实言重了。」
M先生一个挺腰,坐直了身体:「你这人,比我们家掌门有心机得多啦!」
龙先生但笑不语,「吾曾听过一则崆峒传闻。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吾还是古墓派最小的师弟,是听师姐们聊的武林逸史。」
男人挑了挑眉,眼神严厉起来。
「据闻崆峒派上上代掌门,曾有一女,原许给当时的崆峒大弟子,哪里想到大小姐却已有心上人,早暗通款曲,在大婚之夜卷了细软与情郎私奔。掌门大怒之下,便将独生女断绝关系,可过了几年却後悔了,将女儿和外孙又找了回来,找回来的时候,那将大小姐拐走的男人,却已经死了。」
「掌门自觉亏欠大弟子,而大弟子不仅是当时崆峒的武功第一,其人品、相貌,都是一时之选,这是当然的,否则掌门怎肯将爱女许配於他。便将掌门之位按照原订计画依旧传予了大弟子,自己则闭门调教外孙武功,饴养天年。」
「可惜好景不常,掌门得了急病,不出一年便仙去,那已经成为新任掌门的大弟子,不嫌弃大小姐已非完璧,仍将大小姐迎娶,两人又生下一个孩儿,那孩儿便是今日的梁乐水掌门。」
龙先生直直看着对方,目的自然是不想错过男人脸上任何一点的细微变化,「『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梁掌门的名字在後,想必您就是当年那受过上上代掌门调教的外孙,梁乐山先生吧?」
男人木着表情沉默一会儿,突然又笑了起来:「你故事说得倒好听,那推理很不错呐。」
「您的大名,从来不曾出现在武林传闻中过,一切也只是吾独断臆测罢了,且不知是否臆中分毫?」龙先生不着痕迹地往後退了一步,将腰间的金球握在手心,「梁乐山、M先生,是吗?」
男人定定看着他:「喂,条件交换。」
「嗯?」
「当初我们家掌门,也是跟我做了条件交换。」男人笑得邪气,「他要
我一身武功传授予他,所以交换了一辈子。而你,你想要交换一个秘密的话,可以付出什麽?」
◎
梁乐水回到崆峒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
他的弟子汪典,在少侠擂台上意外落败,而且受了非常严重的伤。
那伤甚至连现场的医疗班都无法处理,梁乐水与他的大弟子关能轮流以深厚的内力吊住汪典的性命,将他送到崆峒企业旗下的医院急诊,调来最顶尖的外科医生先进行第一步伤势处理,总算将典儿的命保住下来。
接着二弟子宗维侠则调来崆峒自身的中医团队研究之後的养护计画,将几支足以被称作镇派之宝的百年蔘都取来以备不时之需。
梁乐水无法责备典儿输了比赛,他一样认为面对名不见经传的对手,汪典应当十拿九稳才是──尤其,为了让典儿能顺利返回工作岗位,他确实曾稍微安排了一下比赛赛程。
崑仑弟子是吗,他阴沈地想着,他可不能让这程咬金,坏了一切安排。
「今日不要。」走入房门时,看见男人坐在他的床上,「典儿受了重伤,我没有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