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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韶年终是受不了江韶矽的胡说八道,抬头呵斥:“你他妈的早上不竖起来啊!你给我闭嘴!”
江韶矽顿时禁了声,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的望着江韶年,等他回过味来,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抓起床上的枕头就砸了过去:“你什么时候偷看我的!”
江韶年直接无视了弟弟的胡搅蛮缠无理取闹,起身穿上衣服,又嘱咐江韶矽:“我出去一趟,你要是饿了,就去拿馒头吃。”
江韶矽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唧唧哇哇乱叫:“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还没天黑呢,你就去找许寡妇了!”
江韶年双手捏住江韶矽的脸颊往两边扯,又十分孩子气的左摇右晃,一松开手江韶矽一边喊疼一边扑过来就要反击,哪知被江韶年一只手抓住后颈,紧接着他感受到江韶年的气息就在耳边,撩得他心痒。
江韶年说:“别让我干出别的事来,你老实在家呆着…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别人。”
丢下呆若木鸡的江韶矽,江韶年出了门就开始打听富山工厂,一路找了过去。
他赶到的时候正是工厂下班的时刻,大批工人从里面蜂拥而出,他拦住其中两个人问道:“你们这里今天是不是招了一批工人?”
人家看他衣着破旧,只当他是个来找工作的,并未把他放在眼里:“找工作啊,挑错时候了吧,我们都下班了。”
江韶年急忙解释:“不是我找工作,我就想问问你们这儿是不是招了一批女工?”
这两人顿时面面相觑,尔后躲躲闪闪的甩掉他:“不知道,不要问我们。”
江韶年在工厂门口问了很多人,这些人一听到女工二字便躲瘟疫一般低头跑掉,这时副经理带着人出来了。
旁边的人一指江韶年:“郝经理,就是他。”
副经理先是不动声色的在人群后面观察了江韶年片刻,尔后客客气气的迎上前去:“先生,听说您在我们工厂门口找人?”
江韶年瞧见这个穿着体面的人跟自己说话,心里便明白了这是个管事儿的。当即直截了当的问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招了一批女工?有没有一个叫江桂玲的?”
副经理心里暗叫不好,怎么正好就是来找江桂玲。他即刻便换上一副惋惜而又痛心疾首的表情:“哎呀,这位先生是江桂玲女士的…儿子?”
江韶年也不否认,当即称是。
副经理惺惺作态的摇了摇头,显得十分悲痛:“这位先生…对于令堂的事情我们也十分的悲伤和痛惜,这真是太不幸了,可绝对是一个意外…令堂…令堂正在医院里,我们接到消息的时候她可能没有抢救过来…这真是…请您节哀顺变吧。”
江韶年听得一头雾水,可是潜意识里觉出事情的不妙,他揪起副经理的衣领,阴沉的问道:“你给我说清楚。”
副经理怕的就是家属来闹事。阮陌臣向来都是命令指挥的那一个,而跑腿办事的人从来都是自己,疲累就算了,最可恨的是受气,现下他以手遮脸,生怕江韶年一拳打过来,他闭着眼睛一口气把心里准备好的话背了出来:“令堂今早来厂里应征,可是刚走到门口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突然就发了疯一样冲了出去,然后被迎面而来的货车给撞了,令堂运气不好当场就被撞死了,现在人还在医院里呢,您要是去看的话我可以带您过去。”
这席话如同晴天霹雳,江韶年的头脑一蒙,他忽然觉得,自己又好像回到了十三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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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变 故 (二) 】 。。。
姑母就躺在停尸间里,江韶年无法伸手掀开白布去看姑母的容颜,他靠在门上,长长久久的静默与闭目,十三岁到十七岁,只是短短的四年,可这白布之下的女人对他却有着堪比双亲的恩情。如同那年,他没有流泪,他总是在这样的时刻痛苦而冷静。
江韶年推开门,站在走廊里等待的副经理迎了上来,把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他:“先生,工厂方面对于江桂玲女士的遭遇感到十分的同情和惋惜,我们阮经理有事不能亲自来到这里,他托我把这一百块银洋转交给您,为表示对令堂的歉意。”
江韶年没有接纸袋,亦没有看眼前这个男人一眼,副经理以为江韶年嫌弃钱少,急忙解释:“是这样的,还有两个伤者,我们付了她们每人五十块银洋,她们就十分满意了,那么作为江桂玲女士这一方面呢,我们考虑到令堂的实际情况,就多付了您一倍。要是觉得价钱上不满意,您可以提个价,我回去把您的意见告诉阮经理,要是您的价钱合理在我们工厂能接受的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