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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是F大的死人!”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下半句,两人面面相觑片刻,突然放声大笑。在不知不觉间悄悄逝去的青春年华、少年轻狂都在这一句戏涅的笑语中了。
想当年啊……
想当年啊……
想当年啊……
有太多的陈年旧事可以谈、有太多的故人可以聊,有太多的感慨可以倾诉。两个人热络的交谈着、热切的回忆着,偶尔还会为了记忆中模糊的细节而争执。斐文是带着目的来的,校友千千万,他没有理由正好选中程守来爱校,来缅怀过去的光辉岁月。但是,在这一刻,从谈话中所得到快乐已远远超过了社交必要,斐文几乎是沉迷于和程守交谈的乐趣中了。并不单单只是共同的经历,程守的幽默、程守的体贴、程守博学;程守的……程守的笑容,一切都那么令人心情愉快。是的,斐文感到一种单纯的快乐,一种久违的、自己几乎以为是永别了的快乐。程守因而从一个纯粹的商人跳脱了出来,进入了斐文的眼中。
两个人谈兴正浓,门铃突兀的再次响起。
有些扫兴的开门,是沈醉。原本被搅了谈性有些不爽,看到是沈醉,程守又再多的气也没了。
程守堵在门口,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过去的?”
沈醉笑着指了指窗外。竟然是从两家相邻的窗户爬过去的。
程守一惊,随即露了一个恶狠狠的神情:“你不要命啦!!这里是六楼!六楼!”
沈醉嘘了一声,又指指里面。
“那你又过来干嘛?”
沈醉还是指指里面,不说话。
“这么大个人了,还装哑巴玩,也不怕笑掉大牙。”程守小声嘀咕着,却让开了门,自己率先走了进去。
沈醉回头关门,其实自己心里也在嘀咕为什么要干这种蠢事。如果要听他们对话,只要安安分分的呆在房间里,如果不想听,大可睡觉。退一步说,即便是害怕被人看到——可是为什么要害怕呢?沈醉说不上来,只要隐隐觉得不妥。——即便害怕被人看到,冒险爬回家后也不应该再次出现在这里。否则,这又算什么呢?自己又算什么,凭什么打断这场愉快的校友谈话呢?可是自己却在这里,冷静地像个疯子一样看着自己彷徨失措。
“沈醉!发什么呆呢?快过来,我给你介绍斐先生!”
斐文轻轻摩挲着玻璃杯的沿口;用几乎是期待的心情注视着玄关。那个传闻中始终默默地站在程守身边的男子,那个据说拥有抚慰心灵的笑容的男子,那个正大光明的与程守一直暧昧着的男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物?斐文微笑着期待。
“斐先生……”
微笑、
僵硬,
震惊,
沉默。
礼貌的微笑之后时长长的沉默。
怎么会是他……
怎么会是他……
意外的错愕之后,一种复杂的滋味悄悄攀上心头。原本以为,只不过是路人,此生永不相见。却意外的,在此刻此地,再次见面。
沈醉望着眼前这个,浑身流露着强悍气息的精明男子,完全的仲愣着。无法将这个人和那晚那滴落在心头的眼泪联系起来。在此刻看来,这个轮廓清晰的近于偏执男子有着剑一般犀利光芒,华彩四溢,仿佛永远都高高在上掌控着一切,神氏一般的存在。那晚,同样的一个人,却流露着无限的彷徨和哀伤,仿佛一个在这万丈红尘中迷失了方向的孩子,无助又彷徨,哀伤而心碎,虽然决绝而理智,但是周身那种几乎毁灭一切的痛苦,失控的肆意蔓延。这就是爱情……吗……
爱情阿……同性之间的驳德之爱……
而斐文,此刻心中的震惊完全不下于沈醉,甚至更有甚之……
在这种时间、这种地点,居然和那个“路人”相遇……这个亲眼见证了自己一生中最为脆弱时刻的男人……如果……如果这个男子将他所见的一切宣扬出去,那么等待自己的必然只有身败名裂!
虽然说商人重利,只要有利可图谁理你爱的是男人女人,然而,这种情况并不适用于自己。斐文在心中微微苦笑……自己的风评如何,他心中有数,如果真地把这件事情闹出来,恐怕平日里被自己强力镇压下的怨气都会趁此而起。到时候,只要稍稍施压,自己就等着被免职吧。对于英华董事会的那帮唯利是图老头子,斐文从没有抱过任何幻想。
不过,如果这样……自己终于能解脱了……
“你们……认识?”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