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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笙杀死两名S级杀手的代价就是,自己也差点丧命。颜森沿着路上的血迹找到了快要流血而死的他,替他捡回了一条贱命。
而柳笙并不感激,因为自知命贱,不值得去感谢什么人。
现在这样拷着他,无非是防止他自杀而已。
颜幕站在床侧,居高临下地看着柳笙,不带感情的冰冷眼神,仿佛看的不是一条生命,而是一堆可以具体估算的价值指数。
柳笙觉得这人做律师真是可惜了,他该去做商人,那样可以把世人的利用价值都榨得一滴不剩。
他没死,也是因为尚有可利用的价值而已。
“叩叩……”
敲门声于门外传来,颜幕停止了对柳笙的审视,转身去开门。
202 真相渐近
柳晴有些忐忑地站在病房门口等待,隐隐也知道那个律师约她来这里应该是要见什么人。
果不其然,颜幕开门后就将她带到了病房里,柳晴一眼就看见病床上躺着一个少年模样的人。
柳笙同时也调动了眼珠子看向门口,因为他只有眼珠子是能活动的。
“颜律师,这是……”柳晴有些诧异,她急切地想知道颜幕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颜幕并不急于解释,他在床边摆上了两张座椅,与柳晴对坐下来,说道:“我先来做个介绍——床上这位叫柳笙,他现在受了重伤,身上共有七处枪伤。”
柳晴张了张嘴巴,有些被震惊到了,而她更是不安的揣测。
七处枪伤,不死才叫奇怪,活了只能说是个奇迹。而这样人命关天的事情难道也跟阿臣有关系?
颜幕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柳晴的表现,继续说道:“裴钰,嗯也就是我的哥哥,是在安逸小镇的一栋民居里被你丈夫领走的,而我们随后赶到后,那里有两具尸体,经过警方对这两个死者的血液采样分析,他们两个都是某个组织里等级相当高的杀手——”
柳晴花容失色,她略显僵硬地摇摇头:“颜律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跟裴倾臣有关,你说跟你有没有关系呢?”颜幕并不具有怜香惜玉的精神,所以面对被刺激到的美人,他反而浅笑起来。
柳晴努力让自己镇定,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感觉,说道:“你该不是要说这些人命与我丈夫有关吧,颜律师,诽谤也是一种犯罪哦!”
颜幕保持浅笑:“放心,人证物证皆有——”说完,他抬手把柳晴的目光引到了柳笙身上。
柳笙咽了一下唾沫,滋润了喉咙后,他开始了叙述。
柳笙不是什么硬骨头,他知道颜幕总会有办法让他开口,现在已经没什么值得他去受苦受难了,开口说话能换得好死,倒是一桩不错的买卖。
“是我把少爷藏起来的,谁抢,我就杀谁。先生要把少爷带走,谁拦他,他就杀谁。”
柳晴愣愣地听着柳笙简短却脉络清晰的讲述,她自然能领会“少爷”是谁,“先生”又是什么人。
柳笙接着说道:“最后我杀了先生的人,而我,也差一点被他们杀掉,不过就是差了一点。于是结果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一个处心积虑的掠夺,过程曲折的逃亡,两个月的躲藏与追捕,被柳笙三言两句就概括了。
没办法,他身体虚弱之极,长篇大论等于自杀。他还是更乐于芶延残喘地活下去,可谁肯给他这个机会呢?
柳晴还沉浸在震惊的余韵中不能回神,她的丈夫怎么会和杀手之流扯上关系呢?如果以上所述均是事实的话……
那自己的丈夫岂不是害人性命了?
柳晴不知道自己的信念是那么容易动摇的,而颜幕总是将一切以不能击破的方式呈现,因为的的确确是事实,令人无法辩驳。可他并不强求柳晴去相信,只是以他惯常的风格来陈述而已,至于他扔下水的石子会在当事人那里激起什么样的涟漪,他却放任不管,好像只为了搞破坏似地。
接下来,柳笙又说起了先生是如何在孤儿院里发现了自己,然后又是如何苦心栽培的。柳笙着重地强调了时间,将先生的计划说得滴水不漏,仿佛一位阴谋家一样目光长远。
十分钟后。
“不要再说了!”柳晴站起身来,她不顾自已的淑女形象,厉声打断了柳笙那咒语一般的讲述。
柳晴的心里防线最终被击垮,她躲到洗手间里失声痛哭。
而不得不承认的是,柳晴是一位心理素质过硬的女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