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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的天空融为一体。
‘匡当—’
粗暴声响,暗橘的球体猛然下坠,有一个人还挂在篮框上,灰白的水泥地映照出他晃动的身影,那麽嚣张。
那人的双脚落地,张随才感觉好像有什麽东西碰触。低头一看,弯曲的筋沟压纹一路滚,滚到他的脚边。看起来很新,其实很旧。防滑的橡皮颗粒被原子笔涂上蓝蓝黑黑的小点,却已经磨平了大半,花成一片。
张随掉头向前走,任由失去阻拦的球继续它的旅程。今天太阳实在太大,他小跑步进入教学楼中,把炙热的温度甩在身後。
爬上第四层楼的转角平台,张随一抬头就看见藏青色制服裙底下一双雪白的美腿,随即移开视线。他心底忽而涌起一股骚动,却不是因为这个女孩。
「楚、园!」一把娇滴滴的嗓音向下面喊,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青春校园爱情剧。果然旁边的男生受不了,满脸嫌弃的抱怨:「你再喊,等下警卫上来骂。」
「才不会。你看到刚才楚园灌篮的样子吗?好厉害喔!」
「厉害有什麽用,班际杯又没赢。」
「那是他们班的男生太肉脚!」女孩再接再厉,垫起脚尖往楼下操场挥手,另一手拱在嘴边喊:「楚园!再灌一次!」
「哎,张随来了。」一旁男生提醒了女孩,後者只好惋惜地收回手,侧过身发现张随才打个招呼,就又被拍球的声音吸引,转回去趴在围墙边上看楚园运球。
「阿东,还有谁没到?」张随反方向走入教室里,刘朝东也跟著一起,回:「颜立璟去办公室找老师。」
说人人到,颜立璟抱著一大叠厚重的书刊杂志,脑袋勉强歪著一边看路,张随与刘朝东两人赶紧过去帮忙搬走几本。
「呼,热死我了。」颜立璟绑著马尾,从裙子侧边的口袋里拿出卫生纸擦汗,一边讲:「老师说让我们先自己讨论,决定好做什麽以後再写一份计划给他看。」
「搬东西干嘛不叫我?」刘朝东指著颜立璟笑,「哈!你长胡子了,原来你是男的,难怪这麽大力气。」
赶快用手拨掉脸上的卫生纸屑,颜立璟不理刘朝东,问张随:「还有没有沾到?」张随摇头,「没有了。下次搬书让我跟阿东去。」
颜立璟摆摆手,「我能自己搬的干嘛叫你们。来吧,开始讨论!」
「我去把外面那一只拖进来。」刘朝东无奈的往外走。
「楚园在楼下打球,他好像很早就来了。」
张随不接话,只沉默地在书堆中挑著需要的摆到一边。这时候刘朝东唉声叹气的回来,「她说再十分钟,叫我们先做。楚园的魅力无法挡。」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颜立璟戴著一副圆圆的镜片,屈指轻轻一推,「你没看她喊半天,我在楼下都听见了,楚园会没反应吗?」
「我看他是在心里暗爽。有人当他的粉丝,高兴都来不及。」
「你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你帮他说话,你也喜欢他啊?」刘朝东站著三七步,把书本翻阅的啪啪作响。
「我是就事论事。楚园他……他家那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说他家哪样?不就是他妈当小三被大房告妨碍家庭,最後拿了钱,扔下儿子跑了嘛。」
「刘朝东,你一定要嘴这麽贱?」颜立璟放下书,很不赞同地瞪向对方,後者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她板起脸严肃的讲:「你觉得他喜欢生在那种家庭吗?我跟他同一个国中,虽然不同班,但是连我都看过他被别人排挤。」颜立璟说到生气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有没有想过,为什麽你会知道他家里的事?从哪里听来的?这表示绝对有人在放话,不管楚园走到哪里,脏水就泼到哪里。他爸妈造的孽,欺负无辜的人算什麽东西啊!」
刘朝东搔搔脑袋,小声反驳:「你也不需要这麽气吧,又不关你的事。」
「路见不平,气死閒人。」颜立璟说完不再看刘朝东,低下头一边翻书一边讲:「他心脏不太好,国中那时候还有人故意堵他,直接挑他心脏打,害他送医院动手术差点死掉。」
突然‘碰!’一声,颜立璟与刘朝东都吓一跳,齐齐转头看向安静的张随。张随冷冷地绷著脸,捧起一大堆书『放』到另外一张书桌上,然後目不斜视的从两个同学身边走过,出声朝门外讲:「请你进来讨论。如果你不想做,现在就可以退出,不必浪费时间。」
颜立璟与刘朝东互看一眼,既讶异又有点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