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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强把毛巾往后肩一顺,没出去,在人来人往的小澡堂里晃悠着走到墙角。
罗老二背对着人,一手扒着墙,额头用力抵着,另一只手伸到自己两腿之间……
监视器静默着,没有声音,邵钧默不作声地看着,注视着罗强极其细微隐忍的动作。这人肩膀微抖,脊梁上一条条肌肉舒缓地颤动,然后慢慢绷紧,一条手臂青筋凸起……
罗强似乎是有些难受,脑门抵着湿漉漉的墙狠狠蹭着,喘着粗气,强壮的臀部用力抖了几下,跟那面墙较劲。
邵钧的喉结也跟着抖,一只手攥着遥控器,仿佛不由自主地,手指跟着暗暗使劲,揉搓那只硬邦邦的长条状的遥控器。
他蓦然挪开视线,起身燥郁地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又坐回来,张大眼,屏住呼吸,继续对着视频里的人发呆……
罗强后脑微微一扯,浑身肌肉骤然松懈下来,一梭子饱满畅快地射到墙上,终于爽快了。
邵钧这边儿,看得正紧张呢,手指头也跟着一梭子下去,把遥控器的电池盖给捏碎了……
那段平凡又特殊的日子,一大队的队长管教们慢慢都发觉了,邵三爷每回值班,来得越来越早,下班越来越晚,歇假的时间越来越短。
邵三爷经常五点多天还没亮就跑到监道里晃悠,黑灯瞎火地,隔着门看,巡视。值完二十四小时的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疲倦,精力极其充沛,第二天早上在大操场上喊号,做操,磨蹭着不走。原本应该上一天,歇两天,邵钧时不时地跟田队、王管他们倒班,恨不得只歇一天,就屁股颠着又跑回来,上班上得斗志昂扬,浑身每个毛孔仿佛都冒出一汩一汩亟待宣泄的过剩精力……
晚上熄灯前,邵钧沿着监道笑眯眯地走过,嘴角歪着,跟每个牢号小窗口探出来的脑袋点点头。
“邵警官,辛苦了,回见了您呐!”
有犯人跟他打招呼,知道他明天歇班,后天再回来。
“明天我不在,你们给我好好练,后天上场都给爷争气哈!”
邵钧拿手指点着那一个个的。
罗强背着身,侧过头给邵钧抛了个眼儿,若有若无的。
邵钧对这人勾勾手。
罗强慢慢地走到跟前,隔着门,压迫性的眼神把人笼罩,却没什么戾气。
“改天去我们训练房,我教你两手,咱俩练练。”邵钧发出约战。
“……”罗强唇边浮出嘲弄的笑意,就你还跟老子练练?咱俩谁练谁?
“成,咱练练。”
罗强也想起那天在小树丛里压倒的人,不由自主地笑了,难得露出个笑模样儿,眼角涌出一片极富沧桑感的纹路,很性感。
邵钧说的后天上场给三爷爷争气,说的是清河本年度的篮球联赛。
他们清河监狱有打篮球的优良传统,这年月正经的事业单位、学校什么的,都有足球传统校、游泳传统校什么的各种说法,监狱系统里也有。
清河监狱的篮球队很牛掰,曾经最风光的一年,他们狱警代表队和犯人代表队两支篮球队,在北京市监狱系统一年一度的杯赛中双双夺冠。这几年衰落了,没当年那么猛,曾经的主力高中锋和得分王转业调职的调职,刑满出狱的出狱,都已经出去了的犯人你又不能给人家拎回来帮忙打杯赛。即便如此,剩下这一帮歪瓜劣枣的,也能凑合组织起一个像模像样的业余联赛。
也恰恰因为是重刑犯监狱,年轻力壮火力充沛四肢发达头脑也很不简单的犯人,特别多,你不给他们找点儿业余活动充分发泄剩余精力,转眼他就给你另寻各种非法渠道发泄去了。
联赛组织得也特有意思,模仿美国职业联赛的东西分区,他们也搞个分区,一二三监区是东部赛区,隔壁往西五里地开外的四五六监区属于西部赛区,抽签排出日程,交叉循环,每个周日连打八场比赛,甭提多热闹了,犯人们打球可开心了。
邵钧手底下四个班,会打球的人全部拎出来,凑成一个队,实力可也不弱,在他们东部赛区,赛季初始就已连赢两场。
第三场,势在必得,他们的对手恰恰就是田队长手下那几个班组成的队伍。大伙都住一个监道,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都忒么是熟人。越是熟人,才越较劲,这场谁都不想输,谁都输不起,输了往后在一个食堂里啃黄瓜都抬不起头来。
比赛还没开始,观众席上就特别热闹。
“邵三爷他们队一准儿赢,咱们东区夺冠热门!”
“狗屁,他们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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