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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加注。
沈博文手里颠着两只塑料筹码,翻来覆去把玩儿,突然转向身边人:“我忘了问,你真是钧儿他们家司机?”
罗强裸露的深褐色手臂露出几处旧伤疤痕,点点头:“对,我是他司机。”
沈博文问:“你叫啥名儿,我听听。”
罗强面无表情,极其平静地吐出两个字:“罗强。”
沈博文:“……”
沈博文俩眼珠子几乎对上了,对在罗强脸上。而坐他对面的楚二少纹丝不动,眼皮都没眨一下,显然了然于胸。
大堂里瞬间寂静,鸦雀无声。
“你是小钧儿的‘司机’?!”
沈大少盯着罗强这张脸,傻愣了十几秒钟没说出话,突然没绷住,嘿嘿嘿乐了出来。
带着酒精味道的眼泪和口水喷出来,喷了面前一桌子,沈博文囫囵抹了一把脸,似乎终于弄明白一些事,自嘲地笑道:“妈逼的,老子今天出门没看风水,算我倒霉。”
“小钧儿这没良心的,混蛋,半道弃牌跑了,把我一人扔这,真他妈的不够意思,不陪我!”
“是哥们儿的,还瞒我!”
沈博文一甩头,特别爷们儿,跟罗强比了个大拇指,“老子今天跟到底,舍命陪君子”,说着往彩池里推了两万,继续来。
楚珣轻轻地一吐口:“我All…in。”
罗强粗糙的手指一弹桌面,脖颈后仰,声音带着嘶哑沧桑的烟火气:“老子全押。”
最后一张牌。
那两人全押,沈博文已经知道自个儿今天输定了。总之是自己人玩儿,沈博文不在乎输几万块钱,但是忽然发觉欣赏桌上某两位爷暗中火星四溅的掐架还挺带劲。他兴致勃勃且十分迫切想要知道,这局牌那二人谁能赢下,最后一张牌到底是个啥?!
小禾从手里慢慢移出最关键的一张,河牌。
所有人视线死死盯住那张决定胜负的纸牌。
纸牌扣着划过桌面,在小禾手掌心下露出半张背面的花纹。
楚珣脖颈微弓,两手压在桌面上,一头花纹斑斓皮毛华美的猎豹从暗处蓄势待发的动作,像是用全副注意力盯死那张倒扣的牌。他眼光骤然一变,伸手按住小禾那只手!
“……”
小禾:“二爷,您?……”
楚珣:“这张牌不对。”
小禾惊愕,脸色也不自然,楚珣死死压住他的手,不让他翻开牌面,因为这张牌一旦亮相,牌局便不可更改。楚珣手指一动,罗强迅速出手,一掌狠狠压住楚珣的手。他的力道几乎把那俩人的手一起拍进桌子里。
罗强咬着烟,舌尖拨弄一下过滤嘴,哑声问:“牌还没翻开,你咋就知道,这张牌不对?”
楚珣面不改色:“我就知道不对。”
罗强话里有话:“难不成你看得见?!”
楚珣:“……”
楚二少的手骨被罗强捏着,捏得有些疼了,关节发白,快要捏出两个坑。
楚珣寸步不让盯着罗强的眼,用口型威胁:姓罗的,你是老千。
罗强冷笑一声,呲出一口白牙,以牙还牙,用口型还嘴道:彼此彼此。
馒头倘若不弃牌提前离席,罗强打好了算盘这局要玩儿个隔山打牛兼借花献佛,出千让邵钧手里那副牌赢下来,敲邻座哪俩二傻子一笔,哄大馒头开心。没想到邵钧直接弃了,罗强怎么可能让楚小二在他的场子里赢牌?
大堂上一片哗然,经理都出来了,有人站起来,看这场热闹。
牌桌上三只手叠摞着压在一起,摁着那张牌,互相较劲,有人要翻牌,有人偏不让翻。
邵钧无奈地摇头,低声骂“这一桌熊玩意儿的”。
他推开包间门进去了,双手抱胸:“你们俩,够了。”
邵钧不耐烦地拍拍桌子:“牌翻开,你三爷爷也想看看,最后一张到底是个啥?你俩死命摁着不给我看?!”
牌桌上三只手纠缠在一起,动作快似闪电,摄像机下近景镜头都没看清楚,手指互扼,纸牌翻飞。
啪。
最后一张牌从几个人手里飞出来,从半空飘落。
那张牌让两只掐架的豹子给撕了,落到桌面,裂成两半,一半是半张4,另一半是半张7。
邵钧目瞪口呆,沈博文一口红酒喷了邵钧半边脸……
……
双方都把宝押在最后一张河牌,这局没有同花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