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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开乱发,将头侧了过来,这才看见那张变得灰败的脸。右边脸已经摔碎了,嘴巴微合,唇角诡秘地微微翘起。仅余的那只左眼球大瞪着,像颗黑透了的玻璃珠子一样,在清晨微弱的晨光下透出不祥的神采。
疯癫,怨恨,还有诅咒。这就是最后一刻的思维印在她脸上的东西。
“喂!不要乱碰尸体啊!”
我抬起头来,在银杏小道尽头,一个身着警服的中年男人正怒气冲冲地向我跑来。他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女的穿着保洁服,结合离尸体不远处扔着的那把扫帚来看,应该就是她在打扫银杏小道时发现了尸体,另外一个男的穿着保安的制服,不过滑稽的是脚上却踩着双拖鞋。
我站起身来,微微活动着因久蹲而有些麻木的腿。中年警察跑过来后指着我便骂了一通,“你是什么人?大清早在这里干嘛?案发现场在未经勘查之前不能随便动的你知道不?!赶紧走开!刚才你发现尸体的时候这个人也在旁边吗?”
最后一句话是对穿保洁服的清洁阿姨说的。清洁阿姨急忙摇摇头,“没有没有,刚才这里就我一个,一看有死人,吓得我马上就去找保安了。这大礼拜天的,又这么早,除了扫地的,学校里哪还能有人啊!”
听完她的话,中年警察看我的眼神更不对了,“你是学校的学生吗?大清早在这干什么?
“只是路上刚好有一具尸体,顺便瞧两眼,”我对中年警察说,“不用这么紧张,百分百的自杀案而已。”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自杀的,你看见她跳下来的?”
“不会有人看见她跳下来,死亡时间在今天凌晨两点以后,这条路上那时候连个鬼都没有。”
中年警察脸都气歪了,“怎么说话的?我是警察还是你是警察?”
然后我就被保安扣下不准走,中年警察站在原地看了几眼,就开始打电话联系乐岭片区的刑警队。挂了电话没多久,路那边又来了个穿警服的人,仔细一瞧居然是赵天成。
“嘿,”他看到我惊讶了一下,“接到电话说教学校后面死了个人,怎么把你抓起来了?你杀的?”
“自杀的,死亡时间昨天凌晨两点以后,自杀原因大概是感情纠纷吧。”
赵天成摸出他的小本子记下来,中年警察见状问赵天成,“你熟人?”
“何止啊,”赵天成指着我说,“萧队吩咐了要重点培养的未来同行呢。”
中年警察哼了一声,“难怪啊,这么拽。”
我没理他,问赵天成,“我可以走了吗?”
“不等萧队来?说不定他又要拿你当警犬用了呢。”
“他才不会来,”我翻出手机短信给他,“老狐狸在江边等我呢。”
我睡眠浅,大清早就被短信铃声惊醒。是萧然发的,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滨江路南国水乡小区二期C栋1806,速来。
我边在肚子里骂娘边收拾好出门,你让我速来我就速来?真拿人当警犬了啊。没想到更倒霉的是在出校的必经路上居然还碰见具自杀的尸体,今天真是背到家了。要换了平时我哪敢跟警察斗嘴,刚才火一上来,就嘲讽了这个中年警察两句。要不是刚好碰到赵天成,我估计得被扣到学校领导过来。
南国水乡小区是前几年建起来的中档住宅,二期建得比较早,住的大多是3…5口家庭,还有一部分业主将房子租了出去,租房的也多为在附近上班的白领。南国水乡小区的保全系统算得上是非常完善了,连盗窃都很少发生。不过萧然会在那里就说明肯定有大案子,八成是死了人。
C栋楼下停着两辆警车,往车那边瞄一眼,居然看到了熟人。白海云一脸吸血鬼白天见光了的半死模样蹲在车后面的阴影里,拿着盒牛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我见就一个警察坐在车里半眯着眼打瞌睡,于是绕过车子来到白海云面前,弯下腰跟他打招呼。
“哟,恋尸癖。”
白海云手一抖,半盒牛奶都挤到了脸上。看见我后,那双无神的眼睛居然一下子亮起来,当然不能是高兴,他脸上的表情即震惊又恼怒,眼角余光还往旁边看,担心有人听到。
“你在这干嘛?”他擦擦嘴站起来,见周围没人,刚才还挺正常的声音就开始变得阴阳怪气,“又是萧队叫你来的?真受宠啊小朋友。”
“不敢当,”我眼神往楼上指指,“今天这货新鲜吗?”
白海云嘴角一抽,脸上的肌肉顿时开始纠结起来。
“挺合你胃口啊,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