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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一天,莫尧脱了病号服,换上一身鲜亮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少,他拉着花斐君去给花逸选手表,但是精神归精神,对于长时间的逛街这件事,他的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所以弯路不能多走,直奔卖表的柜台。
花逸的婚礼比想象中的简单得多,没有纷繁复杂的老传统那一套,无非就是他买了一身西服,绿茶买了一身婚纱,两人有买了一对白金戒指,连块碎钻石都没有。
红茶早早就把花逸的父母接到了酒店,他们家也没有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就是花逸爸妈小叔和几个算要好的同学一桌,红茶也没有父母了,七大姑八大姨他也爱理不理,索性就特别要好的朋友一桌,倒是绿茶的小姐妹整整凑了两桌。
花斐海可能做梦也没想到,他能在自己儿子的婚礼上遇见二十几年没见面的亲弟弟。
一个光鲜艳丽,一个灰败残疾,人生很多时候不在于你多努力,而在于一念之间的抉择。
花斐海眼含热泪的与何念西拥抱,“斐言,你怎么在这呢?”
“说来巧合,红茶是我男朋友,你们怎么样,这些年过的幸福吗?”
花斐海身体一震,心里翻了五味杂瓶一样,怎么俩弟弟都跟男的叫上劲了,他是不知道他的两个弟弟还有段风花雪月的故事,不然就能直接气死在这个婚礼上。他叹口气,“挺好的啊,我挺好的。”
何念西摸上他空荡荡的半截腿,在裤管处拍了拍,“过得好还把腿过没了?”
“这个意外说来可话长,爸妈怎么样啊,身体还好吗?”
何念西的眼神暗了下去,“你走以后没多久妈就过世了,她当时抑郁症很严重,在房间里自杀了,第二天早上发现的时候人都凉了,我和爸的关系也因为一些事很僵硬,我也十几年没回过家了,我就知道他现在依旧是风生水起的花爷,别的不清楚,你看你儿子都结婚了,世界怎么不都得发生些变化,小时候我还看不惯你和父母唱反调,和你也不亲近,这么多年不见,倒是比小时候看着亲近了。”
任谁在听到自己母亲死了都不会无所动容,花斐海拍拍何念西的肩膀,用长满了厚茧的手掌摸了把眼泪,“一转眼就二十几年了,唉,对了,花斐君这些年一直在我家,我也不会管教孩子,原本学习挺好的,早几年在学校惹了点事,这小子折折腾腾的现在还做起了买卖,一会就到了,不过估计你认不出来,长的和咱们俩不像,这孩子像他妈,没一点像咱爸。”
何念西一挑眉,内心轻笑,“是吗?我上次见他,他也才几岁……”
花逸还是第一次穿西服,领带都打不上,他几个同学七手八脚也没给捆明白,到底是到酒店的大堂把红茶截在半路,让他这个未来的大舅哥给打上。
绿茶给他选了一身白色的西服。白西服是种很神奇的存在,这是大部分人不能驾驭的东西,小部分人驾驭也驾驭的不是那么太明白,气质稍微差那么一点,就会显得衣服很廉价,连带着人都显得很廉价。
不过穿在花逸的身上,还是很令人惊艳的。
他在走廊和他妈撞个正着,花逸妈一看自己儿子打扮的这个带劲儿,美的开了花,“你小子,穿上衣服人模人样的!”
花逸傻笑两声,“光着身子也人模人样的!”
“你叔来了,不是你小叔,是你二叔,你得看看,一会记得叫人,就叫二叔。”她拉着花逸往房间里去。
“二叔?我这些个叔怎么都这么突如其来呢?”
花逸在见到何念西的时候不算意外,他知道何念西是红茶的男朋友,来这里理所当然,但是对于他爸老泪纵横的拉着他说,“这是你二叔”的时候,只觉得当空一道闪电,活生生的劈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就在这道闪电还没彻底把他劈穿,花斐君和莫尧就推门而进了。所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就是这个意思。
很显然,花斐君没有想到,他来的时间恰好卡在了花斐海与何念西兄弟重逢之际,他的手掌慢慢冷了下去,脸色不比莫尧那副病态好看多少,不过莫尧因为化疗剃了个光头,头上戴着棒球忙,还勉强能遮一遮脸,他面前连层薄纱都没有。
花斐海见着花斐君,更加激动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几年没看见这小子了,人都长变样了,“斐言,这个就是君子,长的不像爸是吧?”又转头看向花斐君,“这是你二哥,你小时候应该见过,你还有印象吗?”
花斐君不知所措的看着何念西,心里跟被撒了一层玻璃渣一样,他何止记得何念西,他可能这辈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