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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城提好裤子,掐了一把花斐君的脸,“穿对了才吓人呢,睡觉去,去。”
花斐君面色微红,咬了咬下唇,“我刚才做梦了,梦到你了……”
“啊……我这个阴魂不散的,梦到我什么了?”
花斐君的眼底波光粼粼,如果原城没有看错,这就叫做含情脉脉,下一秒,花斐君搂着他的脖子,轻轻闭上眼睛,吻了过来。
“莫莫……莫莫……”他轻声呢喃着,手臂紧紧的搂着原城的后颈。
原城推了几次,没推开,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只能任由他这么亲着,可是亲着亲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原城在西雅图的那些年,千锤百炼,跟原城亲密接触过的人多了,他对接吻早就没有任何感觉,可是他毕竟生理是正常的,而且也禁欲很久,被花斐君蹭着蹭着就起火了,最令人难耐的是,花斐君这是刻意的撩拨,他的吻,他的手掌,都太懂得如何取悦人。
原城发誓,这就是单纯的生理冲动,他对花斐君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这么熟悉不好下手,再说如果论爱情,花斐君这一型这一款这种性格尤其是精神分裂的症状,显然都不是他喜欢的风格。在这个时候和花斐君滚到床上,很有有趁人之危的意味,花斐君疯了,他又没疯。
不过他的担心很多余,他被花斐君抵在冰箱门上亲的火热的时候,花逸拿着钥匙稀里哗啦的开门回来了,他赶快推开花斐君,“快起来。”
花斐君置若罔闻,甚至痴笑了一下,“你不好意思啦?”语毕,又不管不顾的亲上去。
花逸拿着钥匙站在门厅处,捏了捏拳头,这手里钥匙一把枪,估计原城的脑袋就得被他崩出个窟窿。
原城再一次推开花斐君,严肃的看着他,“花逸来了,花逸,你还认得花逸吗?”
花斐君愣了愣,想了半天,才对花逸微微一笑,“你回来了,明天不上课了吗?”
花逸无奈的点点头,他都毕业了,还上什么课。
“我们回房间。”花斐君抓着原城的手腕往房间走,花逸实在忍不住了,何念西的那些荒谬的答案,让他错了半生,他连鞋都没脱,几步迈到他身边,带着一身寒气把花斐君从原城的身边拉过来,按着他的肩膀轻轻摇了摇,“花斐君,你醒醒好不好,我不是你侄子,我不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花斐君莫名其妙的微微挣脱了他的手掌,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我脏……”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不是我叔叔,花斐君,我们可以在一起,你好起来吧,嗯?去看病,好起来,好不好?”
花斐君微微歪着脑袋,皱了皱眉头,“什么?我不是你叔叔?那你是我叔叔?”
花逸叹了口气,眼眶微微发红,改口道,“只要你好起来,当我叔叔也好,当陌生人也罢,花斐君……”
“说你傻你真傻啊!”花斐君戳了一下花逸的额头,“我是不是你叔,哪轮得到你说的算,这辈子你都别想换叔了,就我了!”
“那我晚上自己睡害怕,你陪我吗?”
花斐君扭头就进了自己的卧室,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看都不看原城一眼,对着跟进来的花逸拍拍被子,眼睛笑的弯弯,“过来!”
原城退出房间,这还真是思维松弛破裂,这么一会就把莫尧这茬忘记了……
花斐君确实病的不轻,他的心智很随机,全凭心情来调动。他搂着花逸轻轻拍着他的背,轻轻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安逸恬淡,时光好像回溯到多年以前的小时候,只为让你笑,我却不用哭的那些年。
所有一切的马不停蹄的悲伤在这一刻静止,一世浮欢,最终不过噩梦一场。
花逸的眼泪从眼角划过他的鼻梁,落在枕上,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躺在花斐君的身边,是什么时候,自己对他最后说过温情的话是什么,他清瘦的手掌拍在自己背上的触感,原来是这么暖洋洋,一下一下,拍走他成长里的所有不安,为他头顶天,为他做隐形的翅膀。
花斐君,原来我比想象中的更爱你,你只是混沌了这一阵子,我却凌乱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早一些告诉我你不是我的叔叔,为什么让我把它当做推开你的借口,为什么,不给我和别人一样公平的权利去说爱你。
花斐君,六岁时我不懂,十六岁时我不懂,现在我终于懂了,你却不需要我再懂了,这一次你是不是做好了最后的打算,再也不要我了。
我拿未来和你的过去做交换,这一次,换你当我的命,我就是不要命,也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