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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稀巴烂。手|枪准星后面瞄准的是常棣、是周厉、更是他自己,飞速的子弹头将他们一个个洞穿。
下午四点,雨还没有停。李契在上车之前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千万的雨丝从灰蒙的天空坠落,又几滴甚至落到了他的鼻子上。
“我要去看看常靳,你去查查他葬在哪了。”他忽然开口对身边的谢霖说,然后一头钻进了车里。
这并不是突发奇想,而是他回临海后一直想要做的事情。现在他不再怕常棣,自然可以自由出入想要去的任何地方。而且很意外的是常棣对他居然异常的“客气”,自己明明一把火烧了他的厂子,不报警也就算了甚至还帮着封锁消息。李契想不通其中的原有,不过在行动上却也更加肆无忌惮。
车子在谢霖打了几通电话后发动,很快地驶向了郊外。
先是一段沿海公路,然后绕进了山里,最后汽车停在了一片满眼绿茵茵的私人墓园。
李契没有等谢霖过来为他撑伞,径直就往里头走。
看守墓地的人看到了生人,连忙上前阻拦,不客气地道:“你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经过同意了么?”
李契只笑了一声,脚步却没停:“儿子见老子还需要谁来同意?”
守墓人脸上变了色,却没有再阻止,而是很快转身跑了。
墓园里很清冷,寒气从路两边茂密的柏树林里慢慢渗透出来。李契走在前面,谢霖在他身后擎着伞。两个人之间被细密的雨声填满了。
走出了密林,就见到了大海。常靳的汉白玉墓地就如此背山面海,稳稳屹立在雨里。
死了,都死了。他的妈妈、爸爸还有常棣的母亲。曾近那些恩恩怨怨到了阴曹地府终于可以面对面地做个了结。可阳间的事,还没完呢,他和常棣还没完呢。
他让谢霖站在远处,自己独自走过去。贴金的刻字在雨中也十分显眼,上面是常靳的照片和生卒年月,而落款处却空空如也。
他站在墓碑前垂眼看了许久。遗照上的人像如此生动,让曾经的回忆纷沓而至。第一次见面时的不可接近,后来威严里偶尔透露的关切,可最后却都化作同一张面孔冷冷将他推拒在常家之外。
雨水浸了眉眼,眼眶也有点酸楚,可李契却只是笑了出来,掏出手帕擦拭了那张遗照,蹲下身平视了地开口:“爸,我回来了。”
“现在你是不是更不想认我这个儿子了?不过没关系,儿子还是要认爸爸的。”李契自嘲地笑了笑,手盖住了常靳的双眼:“我和常棣的那些烂账破事就别想了也别看了,守着你两个老婆好好过吧。活着辛苦一辈子,赚的钱又都是带不走的。现在也该清闲清闲了对吧。”
他说着说着,手指突然就滑落了下来。双膝已经跪在了地上,湿漉漉的头发垂盖了眉眼。
周围天旋地转,雨织成了黑幕。
李契浑身已经被雨浇透了。天色渐晚,气温也就更冷了,忽然一件西装外套,披在他的肩膀上。西装面料很不厚,却带有人体的温度。
李契恍恍惚惚抬了抬眼皮,身边伫立着的黑暗人影他还以为是谢霖。可等他完全抬起头来才终于看清,那人竟然,竟然是常棣。
在一阵沉默对视后,他重新低下头,笑了笑:“做什么?你要代表死了的,再撵我一次?”
“既然你还认得他是你爸爸,就跟我回家去。”常棣说。他在收到李契来墓园的消息后,放下手头的工作,第一时间赶过来。独自一人,更也来不及打伞。这点雨,根本就无所谓。
“什么?雨太大,听不清啊。”李契晃晃悠悠地说。雨声连成了一片,他真的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常棣揪住他领口的衣服,一下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眼睛注视着眼睛,大声认真地又说了一遍:“回家去。”
李契的脚好不容易站稳了地面,掴开他的手:“叫我走就走,叫我回就回?我是属狗的?”
“回去,我把常家的一切都给你。”常棣说。冰凉雨水好像冲走了脸上一切伪装,眼前的人细细瘦瘦,一头乱发,脸上还斑驳着水迹,像足了从前。浑身狼狈,还要用晶亮的眼睛看着自己。荒唐的行为,荒唐的身世,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亡羊补牢,将所有偏离拉回到正常轨道上来。
“给我?”李契仰头笑出了声,然后将凉凉的脸贴了过去:“疯了你才这么说,疯了我才会信你。 ”
“那你就当我们都疯了吧。我只问你,回还是不回?”常棣不与他谈其他,免得和上次舞会一样,无功而返。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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