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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典慢慢喝着咖啡,头微侧向卫明这边、听着他的动静,笑意又慢慢浮了起来。
卫明也在偷偷看他,发现他笑起来挺好看……原来镜片后面的表情和笑容是统一的。怎么看都看不出他已经三十二岁“高龄”了,而且因为他一直闭着眼,所以也看不太出他是瞎的。他忽然又想到他刚才说自己瞎了不是一年两年了,忍不住暗暗猜测起他失明的原因了。肯定是外伤、很严重的外伤!但,会是什么呢?不会……和小白遭的罪差不多吧?想到这儿,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平常都喜欢干什么?上网?画画?”奚典冷不丁地开口了。
“咳咳……!”思考得很出神的卫明被问了个措手不及,刚喝到嘴里的热巧克力喷出了半口,急忙抓起餐巾纸到处擦。
奚典又笑、笑得不怀好意……他直觉地知道卫明的视线没有放在电视机上。
坐到八点半,卫明要上去了。到门口的时候奚典问他:“我的眼镜你放在哪儿?”刚才擦桌子的时候他没找到。
“我坐着的那边的窗台上。”卫明指明了方向。
“哦。”奚典点头,扶着门框站在门边、一副躬送的样子。
“锁好门窗哦!”卫明套上鞋、跨出门槛后转身道:“对面小区一个晚上有十一家人被小偷光顾了。”
奚典哭笑不得,不过还是点头应了。
“嗯……”卫明迟疑了一下,挠挠头道:“下个星期六我换一种口味做鱼,嘿嘿,我最拿手的。我们再一起吃饭吧?”虽然奚典的年纪是大了点,可这其实没什么关系。而且他喝鱼汤时那种满足而专注的表情像个孩子,不对不对,更像小白……很可爱!
“好。”奚典又露出那种柔和的、很完美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卫明又脸红了,推上防盗门、急急忙忙逃上了楼。
3…1
×年10月4日。晴转多云。
今天把小白放到院子里去玩。它很害怕,不管我怎么逗它都不理我,蜷成一团趴在地上发抖。我拖着它一点一点往前走,差不多把整个院子都走遍了,可一放手它就用爪子吊在我裤子上不下来了。没办法,只好把它抱起来。把它放到树上的时候它好像有点兴趣了,还自己往上爬了一段,可没多久就不知所措地冲我喵喵叫。我没理它,躲开了,想看看它到底有什么办法下来。结果它叫了一会儿就不叫了,又往上爬,爬到很高、我都够不着的地方才停下。我拼命叫它、它都不理我,刚打算回去拿个凳子来把它够下来的时候,它一下子就跳下来了。吓了我一大跳,觉得它像是在自杀!
我告诉你,日记,猫会自杀的!以前养过一只叫旺财的母猫,刚下了一窝小猫没多久就大概是在外面吃了被下过老鼠药的老鼠,中毒了,小猫也不喂、一直推开。还千辛万苦地爬到对面房顶上往下跳,还好房子矮,它没受伤。不得不用绳子把它拴在家里。后来是二姐回来后给它灌了两勺麻油清肠,吐了几次后才慢慢好了。第二天早上它就开始吃食、当天晚上就又喂崽了。二姐说这是以前外婆教她的办法。可惜我没见过外婆,我还没生下来她就过世了。
——摘自卫明的日记
如约的,第二个周六卫明做了他最拿手的茄汁鲳鱼邀奚典共享,奚典吃得赞不绝口、让他得意不已。饭后,奚典拿了一瓶XO出来招待他。
这一次,他们相处得轻松和融洽多了。不过奚典虽没戴太阳眼镜但仍戴了义眼,显然并不相信上次卫明说的他不会害怕的话。
喝酒的时候,两人天南海北地聊了不少话题……其实主要是卫明在好奇地问东问西。慢慢的,他了解到一个大大超出他想象范围的奚典……他的过去辉煌而耀眼。他出身音乐演奏世家,父母都曾是知名的演奏家。他本人曾是叶梓供职的那个交响乐团的第一提琴手,又早在八九年前就出过个人作品集且蜚声海外。前几年他还做过欧洲巡回演出,是不少世界知名乐团频频抛出橄榄枝的抢手人物。总之,他就是传说中那种大隐隐于市的人,功成名就却又深藏不露!
听着听着,卫明暗自苦笑,默默地环顾四周。这里曾是他的家,但现在除了院子里的那三棵树之外已找不到自己曾生活过的痕迹了。但即便是这样修葺一新似乎仍与这位奇怪的新邻居头上的光环极不相称。现在的生活对奚典来说算是尘埃落定、铅华洗净吗?想着、听着,他喝酒的速度不知不觉地加快了。又喝了两杯酒后就晕了,于是迷迷糊糊地告辞、摇摇晃晃地上楼。到家倒头就睡。这一觉一口气睡到第二天中午,又是大姐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