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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下身温柔的抱住了她娇小的痉挛的身体。
然后他从褪下一半的裤子里抽出一把弹簧刀,划开了女孩的喉咙。
他用最快的速度从床上翻身下来,还是没能阻止大动脉喷涌而出的鲜血弄脏自己的衣服。黏腻温热的血液浸透了单衣,紧贴着他好像永远不会温暖起来的身体。
他捡起地上女孩脱下来的病号服穿到自己身上,从容的锁好了病房的门,慢悠悠的从值班室门口玩手机的护士面前走过。
“上厕所的话要快点回来哦,等会儿要查房啦。”护士提醒他,语气友善而关切。
“好的。”丹羽乖巧的回答。
一直到他从医疗器具仓库后面离开,才听到大楼里传来护士的尖叫声。
——是因为感觉不到,所以不想要吗?
——还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不到,所以不敢奢望呢。
“琉生君,这是有人让我拜托你的事情哦。”
丹羽站在王临的办公桌前,接住对方递过来的一个信封。
“这个人偷了一包海洛因,我朋友想请你帮忙去把东西拿回来——支票也在里面了。”
丹羽从看到照片开始就没有动。信封被撕开的一个角孤零零的掉在他脚边。
王临渐渐敛去了笑容。
“祝你顺利。”
照片上的男人,五官轮廓和捏着相片的少年有几分年龄也抹消不了的相似。
纸条背面写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地址,和“丹羽成”三个字。
那天丹羽一直到晚上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当时夕树正坐在床榻上试图自己擦药油,推拉门忽然用力的向旁边撤开,丹羽一只手扶着边框站在那里,夕树简直想要欢呼“你是第一个自己走回来的人”,丹羽那像鹰爪一样扣着门框的手松了松,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向下跌落,夕树反应过来猛地跪下去才接住了他。
丹羽面朝下伏在地上,好像整个身体只剩下一把没有生气的骨头。
夕树不敢贸然去晃他,刚想喊伊久美就看到女人从走廊那头一路追过来,她的脸上已经有了显而易见的焦虑,手里抱着大大的医药箱,夕树看着她觉得亲切极了。“姐姐!琉生他……”
“好了,你托住肩膀把他翻过来,不要碰到肋骨。”
夕树忽然被一种巨大的恐惧包裹住了。他几乎是颤抖的把丹羽的身体扳正了,看伊久美熟练的掰开他的下巴把安络血和维生素C混着水灌进嘴里,接着掀开他的衣服。
——和其他孩子不同的是,丹羽的腹部没有一点遭受过击打的痕迹,除了胸骨上有些青肿以外,这里被保护得非常好,反之,那些应该出现的伤痕全都聚集在脖颈,手臂外侧,小腿和膝盖的位置,皮下淤血已经沉淀成黑紫色。伊久美慢慢闭了一下眼。
她用簪子利落的把长发挽成髻,捋起衣袖露出纤柔的手臂,轻轻叮嘱了一声夕树,“雅也君,把衣服塞进他嘴里别让他咬住舌头。”
然后就在她的手掌用力按在丹羽的伤痕上的时候,一直出于半昏迷的丹羽猛地挣扎起来,一口咬在夕树的手腕上,夕树好不容易压住了喉咙里一声惨叫,决定等丹羽撑过去这会儿再哭他一脸。
淤血长时间搁置凝成血块更难处理,只能忍住一时的折磨把它揉开,疼痛会被原本所受的伤放大好几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丹羽颤抖着咬紧夕树的衣袖,可他一动不动的眼珠还是冷淡如斯,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冽和茫然。
他闭上眼。
他从不怀疑自己会在二阶堂面前一败涂地。尽管调动了浑身的精力去防备对方的动作,格挡,闪避,可是因为注意力以及敏捷度不足,最后被对方用最难看的姿势踩在脚下。
“还不错,护住了腹部,做得很好。”
没有丝毫赞扬的口气。
丹羽的侧脸紧紧贴着粗糙的地面,不敢大口呼吸,因为二阶堂看上去优雅的踩着他的后背,实际上快要把胸骨压断了。他的手臂外侧和小腿膝盖用来防御的部分没有一块皮是安然无恙的,二阶堂用了一种不知名的拳术,在不伤害他表皮的情况下让他疼得钻心。
十几岁的孩子已经有了最基本的自尊心,可是面对那样压倒性的实力差距,哪怕肉体不被摧毁,心灵上的挫伤来得更加沉重。
不可能超越的强大,彼此之间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差距。
——明明爬起那么多次了。
没有还手之力。无法招架。
——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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