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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今结束这个短暂的吻,心里顿时觉得自己形象高大起来,分明就是一个温柔安慰受气小媳妇的好男人,心情十分上道,额头抵着林隐的,盯着他眼睛说道:“林隐,我不生气,真的,你没事,比什么都好,我高兴的没心思生气。你别低沉了,咱俩都还好好的,还要一起过五六十年的。”
☆、第 96 章
林隐看着陈今,眼神温柔带着些许忧伤,他想道,这是他喜欢道骨子里的人,一天见不到人,心里就想的紧,他这样好,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拼命积过福今生才能遇到他,他说道:“我没事,我…就是有些怕。”
“怕个屁,我命硬着呢,再说了,老子现在好歹也算半个大款啊,有钱人都怕死,心里惦记着卡上那长长一串零,爬也得从黄泉路上爬回来。高兴点~~老实交代,你跑我老家干嘛去了,”陈今说到这里,做出一副惊吓状,拿食指指着林隐面门,倒吸一口气说道:“你特么不会是…跑去惊吓老子爸妈了吧?”
这副活泛的精气神终于将林大别扭人逗出一个笑容,他抿着嘴要笑不笑,放下心里的疙瘩立刻开始耍流氓,抬手拽住陈今的手指就凑向嘴唇,结实的在其上印了个没色的唇印。陈今火烧尾巴似的抽开,在林隐若有似无的笑容里渐渐红了老脸,恼羞成怒的拿手捶了一把病床,深觉此人是典型的不要脸到死。
林隐将陈今好好的搂在怀里,伸手拽过床头柜子上的一个黑包,拉开拉链,里面是台黑色的单反,他按开了开关刷刷点了几下,凑到陈今面前,开口说道:“没吓。”
陈今盯着那个已经开始播放的视频,眼睛粘在上面似的,画面上的人,是谢言民的爸爸谢群。不到五年的时光,在谢老爹的身上刻下了深厚的痕迹,头发已成花白,宽阔的额头上分明的几道皱纹,曾经目光如电的双眼也架上了笨重的老花眼镜,挡去了凌厉的目光,只剩下掩盖不住的老态龙钟。养尊处优的谢家老爹,都已老成这幅模样,那,自己风吹日晒、辛苦劳作的双亲,如今身体可健康……
陈今敛敛心神,看到视频里的谢家老先生神态沮丧又无奈的说了句话:“陈今,你想回来,就回来吧,我…放弃起诉你。”
屏幕突然黑暗下来,这段视频,全部的内容,就只有这一句话。
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瞬间将陈今笼罩,他一直在等的,就是这句话。可作为亲儿子的谢言民都求不来办不到,陈今死死的盯着黑暗的屏幕,觉得刚刚那段录像就像一场自我意识主导的梦一样不真实,他甚至有种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错觉,他颤抖着左手摸上了黑色的摄像机,又不知道该按哪个按钮,才能让刚刚的画面重现。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边伸过来在摄像机上按了一下。
今天真特么是个倒霉催的日子,陈今垂下头骂道,这日子没法过了,刚醒这一小会,自己就怂包似的直想哭,他心里愤愤的鄙视自己,还是有微弱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哭又怎么了,我他娘的,是真委屈,爸妈,儿子不孝,马上就回去给您二老磕头……
陈今垂着头很久没动静,林隐知道他心里不平静,只是静静的搂着他,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等他自己缓过来。
半晌,陈今抬起头来,神态已经和平时无异了,他拿胳膊肘捅了捅林隐,问道:“你…对谢言民他爸干了啥?那老头子可倔了,谢言民给他下跪他都不肯松口,你就去溜了一趟,老头就妥协了,我说~~~你没使用啥非法手段吧?”
“没有,我拿东西跟他换了你打破的秘色瓷。”
“换?他肯换?故宫博物馆的瓷器拿来他都不一定看得上……”陈今僵在当场,他想起视频里谢老头身边的一个正黄色青花纹物件,虽然只露出小半截,明显摄像的人没准备把它摄进来,可那模样和颜色,分明就是雍正年间的黄地青花缠枝花卉纹荸荠扁瓶,那在国宝级别里都是罕见的宝贝,林隐是哪里来的。
陈今再次按开摄像机,指着屏幕边角那一撮鲜艳的黄色扭头问林隐:“这个?”
林隐十分理所当然的点了下头,好像他换出去的陈今指的就是厨房里随处可见吃饭用的白瓷碗。陈今看着他标准帅气的五官平平静静的摊在脸上,心里十分呕得慌,恨不得伸手将他的脸揉成扭曲的一团麻花,他觉得自己的内心破了个大豁口,拔凉拔凉的往外飙血。
国宝,顶级国宝啊,自己虽然是个半吊子,懂的少,可这件价比天高的稀世珍品还是知道的,自己别说摸都没来得及摸一把,连看一眼都没机会,就被这个沉默寡言的缺德货给换出去了,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