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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转过头,眉心微皱,很是有些不满地盯着被石诺捏紧的手腕。
“很疼。”他瞥了石诺一眼,眸光中带着三分属于胜利者的笑意,“请放手。”
石诺却并没有动作。
他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打在远处墙上的子弹。
心脏在刚刚那一刻几乎停止跳动,在近乎窒息的片刻间他做出反应,猛地抓住程子青的手,将他的枪口抬高。
可自己明明觉得,就算他死,自己应该也不会很难受的。
毕竟他也曾眼睁睁看着自己在别人的枪口下挣扎,那冷漠的眼神知道现在都仿佛带着冰冷的射线,在每个辗转的夜里将自己灼伤。
他想,自己应该盼着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以牙还牙,但为什么,他狠不下心?
“石诺,他没死。”程子青转了转自己的手腕,“放手吧。”
于是石诺仓皇地放开了手。
“你满意了?”子青问。
不,他不满意。
可不满意什么,他说不出。
他想,自己大概要用很长的时间来梳理自己的心情,但不是现在。
外面传来汽车引擎的躁动声,有人跑动,还有人在大声呼喊着子青的名字。
是严冬来了。
石诺回过头,有些迷茫地看着门外,却只迎面撞上剧烈阳光。
“快走吧。”子青说,“你的人应该都被严冬料理了,否则他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搜寻。如果被他抓到,你猜你会怎样?”
“你在可怜我吗?”神使鬼差,石诺竟冒出这样一句。
“你说呢?”子青满不在乎地笑笑。
“呵,呵……”
石诺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他消失在门口,子青才像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整个人瘫软下来。
他伸手去摸身后的手机,屏幕一片黑暗。通话记录里,他跟严冬的通话时间是正好十分钟。
十分钟,他跟石诺说到哪一句,严冬又听到哪一句?
“香山……”他抱紧怀里的人,像无数次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般,将脸深深埋在他颈窝,“我保住了你,却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我自己了……”
………
要出门,出门前短小的一发。
下午见~
29
严冬赶到后,叶香山就被送进了医院。
事情已经闹大,再隐瞒也毫无用处,索性一切摊开。子青在车上搂着叶香山打电话,吩咐各场子负责人看好自己那一摊,有了闪失唯他们是问,又叫人回叶家别墅应付上门慰问的叔伯,再电话胖根叔请他出面回帮会安顿人心,最后一个电话压低声音,吩咐那头的人二十四小时跟踪石诺,发现异动允许当场击毙。
这桩桩件件安排下来,不过二十分钟,妥当且迅速。
严冬私心觉得,自己当大哥当了这么多年,也未必有此刻子青半分冷静威风。
只是当子青挂断所有电话,将自己和叶香山的手机关机,远远摔出车窗外时,严冬才看清他微微颤抖的双手。
“子青……”他伸出手,想搂住子青的肩膀,却被他触电般躲开。
“别碰我!”子青大叫。
“我偏要碰你。”严冬狠心握上子青的手,果然五指冰凉,且僵硬似铁,“子青,我在这里,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他紧紧地握着子青的手,这样还嫌不够,干脆将他整个人半搂入怀中。温暖的胸膛贴在脊背,仿佛热量也能不断传导,直达心口。
半晌,手掌中僵硬的五指缓缓动了动,子青垂着头,侧脸贴在他颈边,喃喃道:“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慢?”
那声音委屈极了,像抱怨又像控诉,让严冬的心刹那便酸楚起来。
“以后不会了。”严冬吻了吻他的头顶,发誓,“以后你需要我,我就会第一时间赶到。”
子青直接叫人把劳文斯教授接来,叶香山一到医院,立即推进急救室。又致电医院院长,金钱铺路,全院过半精英全部汇集。
严冬听不懂英文,坐在一边的长椅上看子青转来转去,与金发白肤的外国团队讨论病情商量对策。好不容易医疗团队应付完,院长又打着关心本市著名企业家的名号亲自过来探视。
子青已经很累,刚刚应付过魔鬼一般的石诺,如今又要打发怀着各种目的过来打探消息的众人。偏偏还不能显露疲态,如今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