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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道上并骑游街,是风花雪月下诗酒相交、言语投契、设香三炷、歃血成兄弟,更是共济国难,同擦戈戟,同束戎装,连翩西北驰,威武潇洒的年纪。
如今,窝着旧衾,仰对漏瓦间的星光,落魄亦是乐得安居。只叹那系舟柳下、驻马高楼的日子,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在记忆里,那个人总是一副清高儒雅的模样,便是杀敌浴血,也是那般风华茂茂。
这,与那个公堂之上不敢与他对视,构陷污蔑他的无耻之徒,完全是两样人吧。至于金戈铁马、挥鞭直指西凉大漠的那些个意气风发的旧事,也有很久很久不曾入梦了。
酒徒想着想着,又想哭,又想笑。大老爷们儿扭曲着一张脸,眼眶微有些湿。
“恨则恨孤帏绣衾寒,怕则怕黄昏到老……”
他慢悠悠地唱着,低沉沙哑的嗓音和着谢九清冽的嗓音,虽有些跑调,却意外的和谐。
“唉,黄昏早就老了,夜都深得很了,你快快睡吧!”他拍拍谢九的背,像在哄小孩。
谢九却不爱搭理他,翻来覆去地哼着曲儿,就是不睡觉,反复吟着“忧则忧鸾孤凤单,愁则愁月缺花残……为则为笨冤家,害则害谁曾惯,傻则傻不似今番……恨则恨……嗝,恨则恨……孤帏绣衾寒……”
“你别说,大漠晚上这么冷,两个人睡也暖和不起来。”酒徒捁住谢九,摸了摸他去年自私地独给自个儿换的新被,幽怨道,“以为本将军威武就不怕冷么!……我说谢大善人啊,我这床被子盖了这么多年,棉花都攒成团了,你什么时候也给我换床新的?”
谢九打了个酒嗝,蜷在被子里,一蹭一蹭地凑了过来,嘴里倒是不唠叨了,只模模糊糊地说着什么,叫人听不清。
“大漠夜里好冷啊……”酒徒仰对着有些破陋的屋顶,清冷的星光透过瓦缝洒在脸上,竟有些燥燥的感觉。他将谢九捁得愈紧,忽而道:“你蜷这样紧,可是冷吗?”
谢九迷迷糊糊地胡乱点点头,隐约觉得身上的被子一重,口吃不清地犹在喃喃。
这一回,酒徒听清楚了,他说的是:“岳大傻,我对你好不好?好不好?”
酒徒失笑,掀开两重被子钻进去,摸索着揽住谢九瘦削的肩和细窄的腰,耳语道:“你待我自然极好……不过,等找到你师父,你便要回去成亲吗?你之后会回南楚吗?其实……大漠风光不错,我看了这许多年也没看厌……你带着你娘子到阳关来找我好不好?我给你们腾最大的院子……那时候我也回来任上,你就靠着将军府安家好不好?我还可以给你买冯家铺的酒……想喝多少喝多少,我断不会像你一般小气……俸禄全拿来请你喝酒吃肉也可……”
“岳大傻……”谢九耳朵痒痒的,不由晃了晃脑袋,呢喃道,“我对你好不好?我是不是大善人?”
“当然好。你当然是善人,若非如此,你为何对我这么好?莫非……”酒徒美滋滋地笑道,“谢大夫是看上本大爷的美色了?”
“岳晖!!你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大混蛋!”谢九不知抽了什么风,突然翻过身,压在酒徒身上醉醺醺地大嚷着,一口酒气喷在酒徒的脸上,勾得酒徒肚里的馋虫爬来爬去,痒死。
酒徒才不计较醉鬼的风言风语呢,好脾气地推了谢九一把,想叫他安分睡觉,却不小心推到了谢九撑着床榻的手,害得谢九一下没撑住,重重地跌在酒徒的身上。
酒徒也愣了,只感觉有个温温热热、软软薄薄的东西落到了自己下唇上。那见鬼玩意儿带着浓浓的酒气,害得馋虫闹腾的酒鬼痒得大气不敢出,只由着那见鬼玩意儿傻了吧唧地在自己两瓣肉上贴了一会儿,然后左咂摸一下,右咂摸一下,还重重咬一口。
好不容易待那玩意儿撤开,他才重重舒了口气,还不待想明白咋回事儿,就听身边人重重一个翻身,“呸呸”好几声,嫌弃道:“大傻,咱家肉怎么放臭了?”
酒徒气结,卡住谢九的脖子真想一把给掰了,到底没舍得下手,但——断不能让这货的恶毒口舌占爷这么大一个便宜!
酒徒心思一转,肚里的虫子开始乱爬,痒得要命,指挥着酒徒循着那酒气扑了过去,猛地一下把那见鬼玩意儿压在唇下,一啜一啜,也不知啜到的是酒是蜜,总之是比蜜醇、比酒甜。啜着啜着越发不过瘾,便吮得愈发深,仿佛要顺着唇舌喉管把那人肺里心里的情绪想法也吸过来,品咂明白了才好呢。
好半天,他才低喘着退了,用鼻尖口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那人的眉眼脸颊,仿佛那样便能在心里勾画出一副他从未见过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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