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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顾念着你的面子。他来找我,无非就是因为我是你府上唯一的幕僚,他向来探探究竟罢了。毕竟,你忽然提起幕僚这事,难免让人生疑。”
赵慎一想也是,但凭他的了解,赵忻绝非那么无聊的人,这人既然来见严子溪,就必定是有所目的的。严子溪不说,赵慎便也不逼着他,横竖赵慎都是相信严子溪的,再怎么样,严子溪都不会伤害赵慎。
“梁王这人狡诈多疑,他若是说了什么,你只管听过就忘,不要当真便是。”赵慎温言道。他本不希望将严子溪暴露在赵忻跟前,但既然被赵忻撞见了,却也不能避免他们继续见面。毕竟赵忻还是他的兄长,他又不可能将严子溪当成什么物件一般藏起来。
严子溪颔首,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原本其实想问,若梁王说的是事实,那又当如何呢?想了想,终究把这话咽了下去。这么问起来,倒像是有意责问赵慎似的,又是何必呢?那些赵慎不愿意说出口的事情,他亦不想逼迫着对方说明。若真是相爱的人,不用多言,自会将自己的一切告知对方,可是,赵慎终究有事隐瞒着不愿让他知道,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次次地隐瞒着赵慎?
严子溪心中有事,也无心同赵慎多聊,只在前院坐了片刻就回缀锦阁了。那一屋子的藏书,严子溪起初看到的时候觉得欣喜,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现在再回想起来,却有些寒心。
赵忻口中的那位“故人”是谁?赵慎尘封起来不愿让人知道的那段过往,又是什么样的?踏上京城这片土地,就好似开启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大门的那头,是一些赵慎不愿意言明的,被尘封起来的过往。
从未感到这样刺骨的冰冷,严子溪回忆着两人相识至今的点点滴滴,只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心若动了,方知情苦。就连严子溪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遇上赵慎,一步一步,慢慢陷入感情的泥沼里头无法自拔。
在两个人的关系里,总是严子溪扮演着被动的一方。从初识至今,一直是赵慎心有眷恋,辗转思服,一次次近乎讨好地接近严子溪,连严子溪自己也快要有了错觉,认为和赵慎的相守不过是源自于心底的一份感动,直到今天。赵忻状似无意间透露出的消息,却在严子溪的心间掀起了一阵阵巨浪,压得他透不过气来。此时的他才真正明白,自己是爱着赵慎的,那样一份感情,不甚分明,却万分浓烈,不知不觉中就已经超出了原先的预计。或许,如今的自己,私心里早已不满足于原先设想的短暂相守。
若自己不过是赵慎心里的一个替身……严子溪不敢深究。
感情让人懦弱。在前厅面对笑意盈盈的赵慎,严子溪几乎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为何不敢问?只因为害怕真相太过残酷,一旦戳破,就连现状都无法维持。严子溪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患得患失,哪怕在当日拿着刀对准赵恒的时候,心里也没有半分的犹疑。
那一页页夹杂了批注的画册,像是最锋利的刀刃,在严子溪心里划出一道道深刻的伤痕。
严子溪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想了很久,等三更时分才睡过去。他身体本就不好,在丰县的时候急于练功,早就将内里掏空了,这一回长途跋涉大病刚愈,又心绪起伏,后半夜里便发起烧来。他不愿意惊动旁人,竭力忍着不适,到了天亮时分,整个人都热得如同火炭一般,把打水进来的侍墨吓了一跳,
发烧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若是长时间高烧不退,即便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也难免危及性命,何况速来身体孱弱的严子溪?好在侍墨服侍严子溪久了,照顾病人还算熟练,当即便打了一盆凉水来,用锦帕沾了水替严子溪敷在额头。
天色渐渐亮起来,周胜海先前指派给缀锦阁那两个小丫鬟也相继起身了。她二人本是一对双胞胎,一个唤作竹桃,一个唤作竹心,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乍看起来分不清彼此,站在一起颇为有趣。双胞胎姐妹心眼实诚,自从被派来了缀锦阁,倒也算得上尽心尽力,这回见严公子生病了,也都急得不行,火急火燎跑去请示周胜海找大夫来医治。她们这么一通嚷嚷,不出片刻,连赵慎也知道了严子溪生病的事情,来不及披上一件外衫就带着承安往缀锦阁走。
严子溪病得昏昏沉沉的,却还残留了几分神志,虽然无力起身,但对于周围发生了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怕惊动太多人,本想拦着竹桃和竹心,不料尚未开口就是一阵猛咳,等回过神来,那对小姐妹早已不见了踪影。
赵慎进屋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沿坐下,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揽,又拿手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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